秦昊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手中的手电筒微微颤抖，在纸人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那个纸人静静地立在树林深处，穿着素白的纸衣，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眼睛是用朱砂点的，在月光下泛着血红的光。
先...先生...小林的声音在发抖，它...它在动
秦昊死死盯着纸人。确实，纸人在缓缓移动，但并不是在走路，而是像被风吹动一般，轻飘飘地向他们靠近。纸衣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手电筒竟然灭了。月光被乌云遮蔽，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小林！别动！秦昊低声喝道。
黑暗中，他听见纸衣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一股淡淡的纸浆味。秦昊屏住呼吸，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手枪。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啊——！
是女人的声音。
纸衣摩擦的声音突然停止了。秦昊感觉那股阴冷的气息在迅速远离。几秒钟后，月光重新洒下来，纸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先生！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秦昊没有回答，他快步向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小林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他们跑出树林，看见镇上的街道上围着一群人。挤进人群，秦昊看见小莲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小莲姑娘？秦昊蹲下身，发生什么事了？
小莲抬起头，秦昊看见她的眼神涣散，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的旗袍下摆被撕破了一块，露出白皙的小腿，上面有几道新鲜的擦伤。
纸...纸人...小莲终于挤出几个字，它...它追我...
秦昊注意到小莲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发现是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是...
是我爹的日记。小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本来想拿来给你们看的...
秦昊展开纸片，借着月光仔细阅读。日记的日期是陈师傅死前三天：
今日又遭那帮人欺凌，他们将小莲绑在树上，用鞭子抽打...我跪地求饶，他们却哈哈大笑...我恨，我好恨...若我能化作厉鬼，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秦昊的心猛地一沉。他继续往下看：
我做了个纸人，用我的血点了它的眼睛...他们说纸人点睛就会活过来...若真如此，就让它替我报仇吧...
先生！小林突然抓住秦昊的胳膊，你看那边！
秦昊抬头，看见街道尽头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是那个纸人，它静静地立在那里，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纸人缓缓抬起手，指向了小莲。
小莲发出一声尖叫，昏了过去。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尖叫，有人逃跑，场面一片混乱。
秦昊抱起小莲，对小林喊道：快去请大夫！
小林犹豫了一下，可是那个纸人...
快去！
小林跑开后，秦昊再次看向街道尽头。纸人已经不见了，但在它刚才站立的地方，地上散落着几片纸屑。
秦昊将小莲交给赶来的邻居，自己走到那个位置。他捡起纸屑，发现上面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更让他在意的是，在纸屑旁边，他发现了一个小巧的银质发簪，上面刻着一个莲字。
秦昊皱起眉头。这个发簪，他今天在小莲头上见过...
秦昊将银质发簪握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回头看了眼昏迷的小莲，眉头紧锁。这个发簪，明明刚才还在小莲头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先生！镇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昊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小莲的右手上。在月光下，他看见她的指甲缝里似乎有些暗红色的痕迹。
镇长，麻烦你照顾一下小莲姑娘。秦昊说着，快步走向纸扎铺。
纸扎铺里依旧昏暗阴森，秦昊点燃油灯，开始仔细搜查。他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下的一个暗格上，那里有一道细微的裂缝，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秦昊蹲下身，用匕首撬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木盒，盒子上落满了灰尘。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是...秦昊快速浏览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些是陈师傅的日记，记录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日发现小莲偷偷用我的工具做纸人...她说是想学我的手艺，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小莲最近总是半夜出门，我问她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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