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小，夜色中的上海滩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秦昊和小林沿着青石板路快步前行，街边的路灯在雨雾中晕染出一圈圈昏黄的光晕。
秦先生，您说梅香会告诉我们真相吗？小林紧了紧衣领，低声问道。
她等了二十年。秦昊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如果她真的知道什么，一定会说的。
转过几条小巷，他们来到城郊一处僻静的院落。院门上挂着梅香茶馆的招牌，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秦昊上前叩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过了片刻，门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这么晚了，茶馆打烊了。
梅香姑娘，我是秦昊。他压低声音，关于小凤仙的事，我想请教您。
门内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门闩滑动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她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瘦，眼角有着深深的皱纹，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
进来吧。她侧身让开，目光警惕地扫过街道。
茶馆内陈设简单，几张方桌，几把竹椅，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戏服照片。梅香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我知道你们会来。她坐下后第一句话就让秦昊和小林吃了一惊。
您知道？小林忍不住问道。
梅香苦笑：自从戏服失窃的消息传开，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她抬头看向秦昊，秦先生，您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吧？
秦昊点点头：我们知道小凤仙不是病死的。陈世昌在戏院里布下了镇魂的法阵，而您...是唯一的目击者。
梅香的手微微颤抖，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在平复情绪：那晚...我本来不该在戏院的。师父让我去给一位客人送戏票，但我走到半路发现票拿错了，就折返回去
她的目光变得恍惚，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回到戏院时，正看到陈世昌和几个陌生人在后台争吵。他们说什么地契、转让，师父在一旁哭得厉害。我想进去，却被老周拦住了...
秦昊敏锐地抓住重点：地契？
是的。梅香点头，后来我才知道，陈世昌欠了高利贷，要把戏院抵押给那些人。但戏院的地契在师父手里，她不肯交出来。
所以他们就...小林的声音有些发抖。
梅香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躲在暗处，看着他们把师父...把师父...她说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攥着茶杯。
秦昊轻声问：那盒胭脂，是怎么回事？
那是陈世昌送给师父的定情信物。梅香擦去眼泪，师父一直带在身边。那晚...那晚他们逼师父交出地契不成，就在胭脂里下了毒...
茶馆里一片寂静，只有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秦昊沉思片刻，问道：梅香姑娘，您知道戏院地下有什么吗？
梅香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们...你们怎么知道地下的事？
小凤仙的鬼魂提到过。秦昊说，而且陈世昌的反应也很奇怪。
梅香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件事...这件事我本来打算带进棺材的...她突然停下脚步，你们知道上海滩以前有个青龙帮吗？
秦昊和小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青龙帮是二十年前上海最大的黑帮，后来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成为一桩悬案。
难道...秦昊若有所思。
没错。梅香苦笑，戏院地下，就是青龙帮的老巢。陈世昌和那些人...他们一直在利用戏院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师父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梅香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找来了！
话音未落，茶馆的门就被撞开了。老周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枪。
梅香，你果然在这里！老周狞笑着，老板说得对，只要盯着你，就能抓到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秦昊迅速挡在梅香和小林身前：老周，你们已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还要继续作恶吗？
无辜？老周冷笑，小凤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死有余辜！至于你们...他举起枪，今晚就送你们去陪她！
就在这时，茶馆的窗户突然被撞开，一道白影飘然而入。小凤仙的鬼魂出现在众人面前，戏服无风自动，面容狰狞。
老周...还我命来...她的声音凄厉刺耳。
那些大汉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老周虽然强作镇定，但握枪的手也在发抖：装神弄鬼！看我不...
他话未说完，手中的枪突然脱手飞出，重重砸在墙上。小凤仙的鬼影在空中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快跑！秦昊抓住机会，拉着梅香和小林冲向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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