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闹钟五点准时响起,怡萍昨夜订正错题到深夜,这时候四肢发软,一个指头也不想动弹。
不如明天再开始吧,也不差这么一天,她迷迷糊糊想,眼皮中间的缝隙越来越窄……
窗户开着半扇,一阵风把窗帘吹开,浅金色的阳光像鞭子一样抽在怡萍脸上,她一个激灵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真险,怡萍侥幸地长出了一口气,她太知道自己的德行了,小人常立志,她还是个特别没长性的小人。只有趁热打铁迈出这第一步,否则昨天在耳东跟前发的宏愿就成了笑话。
怡萍飞快地按动手机键盘,发了条信息给耳东:
【我起床了,十分钟后上楼】
耳东收到消息一愣。
怡萍每个月总有那么二十七八天嚷嚷减肥,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压根不信她真能起得来,定了四点三刻的闹钟不过是以防万一,预备等到五点十分就躺回去睡回笼觉的。
万一变成一万,耳东的睡意一扫而空,翻身下床,拉开窗帘,眼前仿佛有一轮红日冉冉从西边升起。
连自己都没发觉,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怡萍下了地,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换上挂在椅被上的校服衬衣和短裙,然后蹑手蹑脚拉开衣橱抽屉,随手拿了件T恤和一套内衣裤塞进书包里。
“咚咚咚”轻快的敲门声,有种共谋的默契。
耳东打开门:“又没带钥匙。”
他今天穿了件纯色T恤,颜色像晴空下的海,脸上的笑像海上扬起的白帆。
怡萍不自觉地跟着笑了,把保温桶举高:“我妈叫我带了红豆粥和包子。”
又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两个温热的煮鸡蛋,坐到餐桌前,一边剥一边叮嘱:“我跑步瞒着我爸妈,你小心别说漏嘴啊。”
“没问题,我口风最紧了。”耳东伸手在嘴前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怡萍叹了口气:“医生都说正常运动没关系了,我爸妈就是大惊小怪。”
两人相对喝粥,怡萍突然抬起头:“对了,你有没有运动裤借我一条?腰身大一点的。”
耳东被一口热粥呛到,粥里的花生米差点呛进气管,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
“运动裤收在我爸妈房间衣橱里,去拿太冒险了,”怡萍给他接了杯凉水压惊,“总不能穿裙子跑吧,而且上学还要穿,出了汗怎么办。”
“嗯,等下我找找。”耳东喝了口水,气顺了点,脸却更红了。
“跑完还得借你家浴室洗个澡。”怡萍一边掰开包子一边说。
耳东又被水呛了。
“哎哟真是笨,喝口水都能呛。”怡萍说着把有肉馅的那一半递给他,“帮我把肉吃了,要不白跑了……哎哎哎,把肉叼走,皮还我。”
一顿早饭吃得惊心动魄。
耳东从衣橱里翻出条宽松的运动裤,腰部有抽绳,可以调节。
怡萍去耳东房间换衣服,把那条半新的裤子前后左右研究了一番,男生的裤子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穿上身裤腿有点长,只好把裤脚挽起。
“这样一跑会掉下来,你等等。”
耳东打开电脑桌的抽屉,拿出一盒别针,蹲下来帮她把裤脚别住:“好了,这样就行了。”
两人磨蹭到五点四十,终于能出门了,耳东拿起茶几上的相机。
“你跑步带什么相机?”
“谁说我要跑步了,早晨光线好,正适合拍照。”耳东说着趁她不备举起相机。
咔嚓。
“,笑一个。”
怡萍翻了个白眼。
咔嚓。
两人蹑手蹑脚地下楼,经过怡萍家门口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时间早,大部分住户还在睡梦中,他们顺利出了楼门,没遇上什么熟人。
小区里没有跑道,耳东骑车,载着怡萍去附近的体育场。
怡萍横坐在后座上,紧紧抱着耳东的相机祖宗。
风把耳东的T恤往后吹,时不时拂到她脸上,有干净的肥皂味。
怡萍看着他卖力的背影,叹了口气:“每次坐你车都觉得不人道。”
车龙头一歪,耳东即时稳住车把,用力踩了两脚,车“嗖”地破开晨风。
“不怕,哥哥我还能再蹬五百年。”
等瘦了就好了,怡萍心想。
体育场设施陈旧,多少年了还和他们读小学时一样,跑道是煤渣的,一圈四百米。
怡萍蹲下身紧了紧鞋带,回头对耳东道:“陪我一起跑?”
耳东托了托相机,“我精神上支持你。”
怡萍原定计划跑十圈,四千米。
完成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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