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卧室的门锁“咔哒”一声落下,隔绝了外界。她脸上那抹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笑容瞬间冰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毒的阴冷。她背靠着门板,胸口微微起伏,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兴奋。指尖在冰凉的手机金属外壳上划过,那里面储存着足以将孟家搅得天翻地覆的录音,以及她父亲瞬间崩溃的丑态。
窗外,又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短暂地照亮了她眼底翻涌的疯狂。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年轻娇艳却扭曲的脸庞。“孟婉...沈阔...”她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恨意。沈阔想借父亲的手除掉她?做梦!父亲那点见不得光的秘密,现在成了她手里最锋利的刀。
她再次拿起那部没有保存名字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才的通话记录——一个被标记为“S2”的号码。她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明晚九点,老地方。带上‘诚意’。”发送。
几乎在她按下发送键的同时,孟父书房的电话也拨通了。
他声音里的颤抖尚未完全平复,对着电话那头的心腹低声咆哮:“查!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查清楚!沈阔和孟婉,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还有...江城的消息,给我捂死了!绝对不能让夫人知道半点风声!”电话那头传来恭敬却难掩紧张的应诺。
挂断电话,孟父瘫坐在一片狼藉的书桌前,冷汗浸透了衬衫的领口。一个沈阔已是泰山压顶,如今亲生女儿孟珂又亮出了獠牙,手里捏着他的致命把柄...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蛛网的飞蛾,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
沈阔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夜景。
雨点开始密集地敲打在玻璃上,蜿蜒流下,模糊了窗外的灯火。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助理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老板,孟家那边…孟珂小姐似乎有所察觉,她离开书房后,孟总立刻打了电话,应该是派人调查您和孟婉小姐的事。”
沈阔抿了一口酒,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意料之中。孟珂不是省油的灯。她听到了多少?”
“不清楚,但孟总反应很大。另外…”助理犹豫了一下,“二少爷那边…似乎接到了一条信息,他立刻离开了常去的会所,行踪很隐秘。”
“沈钧?”沈阔眼神骤然锐利,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他最近和孟家有什么接触?”
“暂时没有明确证据。但…孟珂小姐和他在一些社交场合有过交集。”助理谨慎地回答。
沈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那簇因沈钧这个名字而燃起的警惕之火。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表面上是个纵情声色的纨绔,背地里却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觊觎着他的一切。孟珂在这个时候联系沈钧?绝不是什么巧合!
“盯着他们。”沈阔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晚宴的安保级别提到最高。任何‘意外’,都不允许发生。尤其是…保护好孟婉。”
希尔顿酒店的宴会厅被装点得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商界名流、政界要员云集,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奢靡气息。沈阔作为绝对的中心,被众人簇拥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冷峻,举手投足间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他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全场,寻找着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身影——孟珂。
孟婉穿着一袭低调却不失优雅的月白色长裙,安静地站在沈阔身侧稍后的位置。她眉眼温婉,气质沉静,与这喧嚣的名利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敏锐地察觉到沈阔今日不同寻常的紧绷,以及他目光中隐含的警惕。她轻轻拉了拉沈阔的衣袖,低声道:“老师,您没事吧?”
沈阔回头,对上她清澈带着关切的眼睛,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沈阔骤然冷冽的视线,都聚焦了过去。
孟珂来了。
她像是踩着一团燃烧的暗火,踏入了这流光溢彩的殿堂。一袭猩红色露背鱼尾长裙,如同凝固的鲜血,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张扬得近乎挑衅。精心打理的卷发垂落肩头,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眼线上挑,唇色是浓郁的酒红。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甚至带着点天真烂漫的笑容,目光却像淬了冰的针,穿透人群,精准地钉在沈阔和他身边的孟婉身上。
她无视了周围或惊艳、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挽着脸色铁青、眼神躲闪的孟父的手臂,款款向中心走来。每一步都踏在沈阔的神经上。
孟父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他答应了孟珂的条件让她出席,却没想到她会以如此高调、甚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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