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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即无限 (2/2)

他很愧疚:失手、蓄意——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一点也不。甚至于,死不悔改。

可他的心,会在死后改。

他很平静,很淡定。比所有人。

这一场结束了,下一场又如何?

“我们迟早会被耗死,一个!一个!”楚云清是第一个忍不住的。

陈云烁似乎触动很大,很多。

理论上,他应该是会代替楚云清喊出来的——他是一个心思格外细腻的班长。

男子的担当使他镇静。

可平衡被扰乱。

苏易阳绝对的无言。只是盯着温落、“温落”、上一个死去的“温落”的藏尸点。

他们不再是他们了。所有人手上都粘上了鲜血。

淋漓且尽致。

随手选中的无限,本是一个倒下的“8”。

可如今,倒下的,还有人;变成了一种纪念,铭记死去的人(他们和“他们”);更是无限的乱斗与死斗。

破局。

司机早已指望不上。

“绝对不可能指望一个对于后车厢剧烈打斗充耳不闻的老人。”林熙重申。

“杀了他。”顾子木捂住伤口,“他配去死。”

“我们不应该处理他。法律的事情。”百里熙雨依旧理性。

“破罐子破摔罢了。不缺他一条命了。”安年挽倚靠住身后见血的墙壁。

“他得去死。”

“我们得试下主动开门的结果。”

“活捉一只。”

“为落报仇。”苏易阳晶亮的眼角昭示决心。

“落还欠了我一场旅行。”安年挽慵懒的语气中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恨意——当然了,照她的性子,大抵是杀意。

巴士前座老人依旧哼着中世纪欧洲的小曲,面对一次又一次重复的路标、乡野,习以为常。他是他主人最忠实的信徒。

“主啊,保佑我不受伤害。”

他猛得转身,右臂接住了那一把军刀。老式西服裂开了道痕,显示合金的假肢,瑞士军刀已经卷刃。左手又接下了安年挽的发簪。

“给我回去,女士们先生们。”

甩回,震飞。袭击不起任何效果——除了西装的破口。

老人彻底离开了驾驶位。巴士自动行驶。

“为什么要谋划这一场杀害!”楚云清咆几近于咆哮的语气。“凭什么是我们!”

“那难道你们就无罪?!”老人狂热的眼神带着对上帝的崇拜,

“有罪者下地狱!我的主人接待了你们一顿最后的晚餐,便嘱咐我:制裁有罪之人。”

“瞧瞧,那位女士,不是得到了她应有的神罚吗?哈哈哈哈哈哈——”

“那也是你们啊!好好看看吧!一群罪人!”

可温落好比于一场降落到人间的圣光,清白到每个人都深信不疑。

眼见不一定为实啊,各位来宾。请看清恶魔吧,就在你们身边啊!”

“杀了他。”林熙平静地下令,脖上又一道“∞”。

窗外一树花落,谁人命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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