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院安排的新客栈正巧便是闻人玉所住的客栈,林子夜依旧昏睡着,闻人玉就在隔壁,眠眠担心着林子夜,再者心里有着心事,于是始终睡不着的眠眠便和衣靠在床头发着呆。
那黄衣女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她怎么能瞬间就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和那女鬼的对话又可以看出两个是相识的,可是那女子又在女鬼面前替她说情,她该不该告诉哥哥他们呢?
那女鬼又是怎么死的?明明之前看着她的鬼力很强,她只是昏了一会儿,怎么醒来那女鬼便消失了...
眠眠的小脑袋里存着这些疑团怎么也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便头一歪,眼皮子一阖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好,眠眠做了个梦。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家客栈的床上,那红衣女鬼顶着被水泡得惨白的脸忽的冲到她的面前,她都能闻见她身上那一股河里的恶臭味,女鬼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指甲几乎嵌入肩肉里去,那力道攥得她生疼。
眠眠不敢睁眼看她,只听得耳边凄厉疯狂的声音。
“凭什么?!”
“该杀的不是我!”
“他们才是该死的人!”
一字一句都像是拼尽全力嘶喊出来,眠眠拼命挣扎着却始终甩不开那如枯木一般死死扣住的手,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泉涌一般灌入她的脑海。正当她绝望的时候,忽然一道金光袭来,整个梦境都变成了一片白色。眠眠眯着眼只看见那女鬼在被金光碰到后瞬间化为一阵烟随风飘去,而白光里只有一位女子的身影,不知为什么,那女子让她平白生出一股亲近的感觉。
忽然,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眠眠......”
是哥哥的声音!
床上的眠眠忽的睁开眼睛大喘着气,她向一旁看去,正对上林子夜担忧的脸。她扁了扁嘴,将头埋进林子夜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小声抽泣着。
林子夜知道她是因晚上的事招了梦魇,于是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将她的外衣褪下,环住她轻轻地拍着背轻声安慰:“我在呢,快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在他低沉的安慰声中,眠眠的抽泣声才渐渐散去,直到怀中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林子夜才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下床。
他来到闻人玉的房门前,抬手正想要敲门,几乎是同一时间,门从内打开,门里门外两人皆愣了一下。
闻人玉没有说话,微点了点头示意来人进屋。
让林子夜没想到的是,房间里还有别人,少年一席紫衣劲装端正坐在桌边,墨发一丝不苟地挽成混元髻,眉目间充溢着一股正义之气,瞧着很是靠谱的样子。正是迦南宗五弟子邱子仲。
少年瞧见来人,连忙起身行礼,恭敬道:“林师兄!”
“林师兄,掌门说你找到了大师姐的孩子,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林子夜想到隔壁厢房里熟睡的姜眠,原本平静的脸庞上眉头微蹙,倏忽略过一抹凝重之色:“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我还没来得及和掌门师父汇报。”
重新睡去的眠眠又做了个梦,这次梦里没有可怕的厉鬼,是一个美丽婉约的女子,她和她的丈夫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清贫但幸福的生活。只是好景不长,两年后男人被强制征兵去前线作战,又过了一年,女子终于接到了丈夫的消息,却是官府送来的抚恤银子。
女子因此伤心欲绝日日以泪洗面,就在她整理好自己准备重新过寡妇日子的时候,山上的盗匪趁着夜色将她迷晕劫上了山。经过屈辱的一夜后,女子疯了般在夜里纵火将寨子烧得只剩几根残垣断壁,那一晚整个山头都笼罩在火光中。只有女人趁着夜色一路蹒跚逃回家里,换上了一身当年出嫁时穿的嫁衣,疯疯癫癫地在夜路上高喊着“郎君郎君!”。因着月色朦胧,女子失足跌进了河里香消玉殒。
怨气让她死后没有如轮回,而是化为了孤魂野鬼,游荡在村子里。化为鬼的她也终于在几个混混的夜谈中终于知道了原来她被盗匪劫上山并不是偶然。是这群混混看她孤寡无依,眼红她家男人留下的几亩田地,于是他们才去给盗匪透露了她的消息,夫妻两人都死了,又没有一男半女的,家里的财产本应都充了公给村子里的人分了,这几个混混仗着是官府的亲戚,将这几亩地全霸了去。
知道了真相的女子怨气纵生,她四处躲藏黑白无常的勾魂,靠着吸食人的怨气修炼成厉鬼,誓要为自己报仇。
待她醒来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林子夜的身影。奇怪的是,眠眠能隐隐约约听到隔壁厢房有人说话的声音。
眠眠穿好鞋下床走到墙壁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着,杏眼滴溜溜地转。这样似乎能听得更清楚,好像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交谈的声音。真奇怪,之前她怎么从没有听见过隔壁的说话声。
只是过了一会儿隔壁忽然没了声音,她听见有人开了门又关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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