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峡谷,刚设埋伏……本以为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呵,还是太年轻。”
“报!——”凄厉的嘶吼声撕裂了短暂的宁静,一名浑身是血的侦察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几乎是扑倒在唐彬面前。
“少……少帅!敌……敌人的援军!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几千人!打头的……打头的还是骑兵!”侦察兵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几千人?!还是骑兵?!
这消息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刚经历“小胜”的滇军残部中炸响,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心中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原本因为击退赵德胜而稍微振作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完了……这下全完了……”
“几千人……咱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追出来……”
“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士兵们面如土色,眼神涣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偷偷地向后挪动脚步,准备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都给我闭嘴!”王甲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响,试图稳定军心,但他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慌什么!还没到最后关头呢!”
然而,他的话收效甚微。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而且还是来势汹汹的骑兵,任何安慰和鼓舞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明远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发白,手心全是汗水。他看着唐彬,眼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唐彬的才能,但他也清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再精妙的战术,也难以回天。
赵虎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紧紧地握着驳壳枪,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窝囊地死去。
“少帅,咱们……撤吧……”王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劝道。他知道唐彬心高气傲,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彬身上,像聚光灯般打在他一人身上。他们等待着唐彬的决定。是战,是逃,全在唐彬一念之间。
唐彬没有说话。他缓缓地抬起头,环视四周。残阳如血,将峡谷染成一片猩红。风,呜咽着穿过峡谷,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序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唐彬的眼神,从迷茫,到坚定,再到疯狂。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撤?往哪里撤?我们身后,是昆明!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父老乡亲!”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士兵们的心头。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唐彬猛地提高了声音,语气决绝,“与其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不如放手一搏!”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指向天空,枪口闪着寒光。
“我,唐彬,绝不后退一步!”
“我意已决!集中所有改进型马克沁!随我……主动出击!”唐彬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少帅!不可啊!”王甲大惊失色,几乎要扑上去抢唐彬的枪,“这太冒险了!”
“是啊,少帅!敌人太多了,咱们不能硬拼啊!”其他军官也纷纷劝阻。
“少帅!三思啊!”李明远也急了。
“没什么可考虑的了!”唐彬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还有机会!”
他指着那些经过他亲自改造的马克沁重机枪,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也是一种对死亡的蔑视:“这些机枪,就是我们的希望!只要运用得当,我们就能创造奇迹!”
“跟我走!”唐彬没有再给众人劝说的机会,他转身向峡谷深处走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赵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娘的!拼了!”赵虎怒吼一声,将生死置之度外,声音在峡谷中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几名亲兵也紧随其后。
剩下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犹豫着,挣扎着。
最终,对生的渴望,对家园的眷恋,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妈的!跟少帅拼了!”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士兵们纷纷怒吼着,跟上了唐彬的步伐,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壮和决绝。
李明远看着唐彬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佩服唐彬的勇气,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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