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边的古道上一前一后飞驰而来两匹快马,两马相距约十丈有余。后马上一个黑衣少年不停地扬着鞭子狠催身下座骑,看样子是在追赶着前面的一人一马。
二人呼啸着拐过一道弯后来到一处开阔空地,这是一片河滩干涸后形成的小晾场。因为地处这迢迢古道的中间段,附近便有乡民在此设了几处茶棚以供往来行人歇脚喝茶。
跑在前头的那匹马先行到了一家茶摊,从马上跳下来的是一个约么二十出头的蓝衫青年,只见他转头向后看了一眼便就近在最外头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这边等他刚坐下茶水还没端上,就见追他的那个黑衣少年也到了摊前,将马往拴马桩上一绕便也径直坐在了那蓝衫公子的对面,脸上还一副气哼哼的表情斜着眼看着蓝衫公子。
正在这时店伙端上来一壶大麦茶,另有一个粗口的海碗和一碟干炒的花生正要放下,只听那蓝衫少年伸手一拦说了句:“小哥,我得换个坐,给我放到那边去吧!”伸手指了指靠里边的一张空桌。
黑衣少年听他要换桌本想跟着站起来但旋即又坐下了,他也喊来店伙依样叫了些茶水和吃食,临了还指了指那蓝衫公子对店伙说道:“我这桌算在他账上!”
店伙哪里敢轻易应着,赶忙跑到里边那公子桌前问了问,哪想那公子竟点头应了。店伙心道也是难懂,要单坐一桌的怎生又要给他付茶钱,这两人真是奇怪。
喝着茶水,看着前方延伸到很远直至看不见尽头的古道,蓝衫公子问店伙还有多久到下一个集镇,店伙正与他说讲着,只听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南边传来,不多久便有一帮人也到了这茶摊前。
蓝衫公子一见这些人的装束不由心头一惊,只见这些人有老有少约么十五六人全都穿着收身紧束的黄底云纹衫外罩海蓝溜白边的马褂,胸前全都绣着大大的“天”字,正是结义大哥田一信所在的天剑门。
下意识地看了一圈却不出所料并没有田大哥的身影。只见这些人分四五桌坐了下来,为首是一个年约五十挂零的中年人,微胖的身材却仍有一股子锐劲。他让人看着店伙去饮马之后便闭目养神了,其它人则也全都端坐一旁并未有互相交头接耳的说话。
唐远志很想上前问问他们田一信的消息,但是随即便暂时打消了念头。等那一帮人的茶水端上来之后却并没见他们喝,而是有另一年岁稍长、蓄着一缕长胡子的人先拿出了一根银针挨个碗里拭了一拭,见并无异样才一招手让众人喝了。
一旁的店伙本想上前说话但立马被掌柜的拦了下来,也许他知道这些江湖上的人规矩甚多,更何况人家小心点本就不是不可,为了不惹麻烦他才不敢上店伙上前招烦。
等这些人分别喝了两三碗茶之后,出去饮马的那人也回了,对那为首的中年人弯身说了两句,就见那人随即站了起来一摆手而后领着众人纷纷上马而去,来匆匆去匆匆很是干脆。店伙刚要说还没给钱打算追上去,就见方才那领头之人的桌上正放着一块约有二两的纹银。
一边的黑衣少年哪是别人,正是从淮安府跟着唐远志出来的顽劣少年汤不坏。见那一帮人上马扬长而去之后冲着人家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口里说道:“装模做样的,喝茶就喝茶还非要故作玄虚。天剑门有什么了不起!”
里边的蓝衫公子则是唐远志,他虽坐到了里面不愿和汤不坏一桌但这茶棚本就不大,因而汤不坏的说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倒很是好奇汤不坏竟识得天剑门的人,毕竟自己若不是认识了大哥田一信的话此番见到这些人是肯定不知道人家是哪门哪派的。
唐远志的水也喝饱了,于是他便来到了汤不坏的桌旁坐了下来,哪想汤不坏见他来了之后竟斜瞪着瞅了他一眼后随即将身子转向了另一边。
唐远志故意沉声说道:“前面五十里便是济宁府的韩家集了,今晚我便在那打尖。看样子某些人自己倒是有别的去处啊!”
话刚说完就见汤不坏瞬间变了笑脸,咧着嘴强装笑意地回身说道:“唐大哥,唐大侠,唐大善人您说笑了,小的哪有去处,还不是得跟着您老人家听您安排嘛!”
唐远志随即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又得说了,临来之时我与你说过再莫行偷鸡摸狗之事,你为何还屡次下手!?这些倒也罢了,路上碰到不论男女老少你都要与人生些争端还与那些妇人竞相吵骂,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完了!”
哪想汤不坏一听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怕别人看着他反倒大声反问唐远志道:“我那怎能叫偷鸡摸狗,我且问你,偷了那些富人的钱我可有一文花在自己身上,还不是全都给了那些苟且的老人家!至于那与我吵架的老妇才是瞎了眼,我压了她的豆子惊了她的鸡鸭也要骂我,我怎地就要受那些气么!”
唐远志见他调门太大以至于一旁好多人都向他们看来,忙拉他的袖子将他拽了下来。汤不坏还要再说唐远志连忙摆摆手道:“那些事便不再提了罢,但你此番要答应我再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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