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官军骑兵发动排山倒海般的冲锋时候,一批标枪一样的巨箭,从墙头上冲天而起。然后在高空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转折而下,带着尖啸,转眼就覆盖了200步到300步的距离。
官军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将士,立刻就被这巨箭刺穿,整个冲锋的阵型前面,立刻坍塌一片,传来了人马的悲嘶惨叫。
第1批将士倒下了,但是后面的将士却收不住飞奔的战马,被动地继续冲锋。然而那低矮的庄墙上源源不断的射出这种巨箭,官军将士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不断的冲进那死亡的区域,被那巨箭层层射杀。
即便侥幸没有被射中的,也被前面倒毙的兄弟拌倒,他们就一层一层的扑倒在尘埃,然后又被后面收不住战马的兄弟,将他们践踏成一片肉泥。
中军吃惊的看着这样的场景,惊骇大呼:“这哪里是战斗,这是屠杀,这是在去送死,请大帅赶紧下令收兵。”
洪承畴面无表情的看着战场:“收兵?难道你给敌人的弓箭手,留下一段休息的时间,让他们再次屠杀我们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那种长弓我在战场上见过。闯贼的弓箭手虽然吃的好训练足,但人力毕竟有限,那种长弓只能开合10次,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我已经默算过了,他们的弓箭手有三千左右,现在已经是第六轮了,你没看他们巨箭的落点,已经开始收缩了吗?”
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令:“来人,吹号击鼓,让将士们一刻不停的冲锋,若有迟滞不前者,给予射杀。”
他说的射杀,不是弓箭,因为弓箭根本达不到那么远的距离,更不是火枪。大明的火枪被明军士兵亲切地称呼为自杀神器,没人敢碰。
洪承畴下令射杀的是大明的另一种神器:“二人抬。”
洪承畴虽然装备的不多,但已经足够射杀那些踌躇不前的软蛋了。
随着鼓号声响,催战更急。
这些将士们都知道,他们的洪大人在平时的时候,日夜奔波为他们张罗一口吃的,似乎只是个文人。
然而一到战场,这位洪大人就变成了杀伐果决的统帅。他的军令无人敢违背,他的命令必须贯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前进还有杀敌的可能,后退就会死在洪大人的刀剑之下。于是这些骑兵就发了狠,不要命的鞭打胯下的老伙计。眼睛死死的盯住越来越近的敌人,再也没有人去看天空中,那如冰雹落下的巨箭。
把总罗翔,拼命的催动战马,恨不得眨眼就能通过这300步的死亡地带,冲到敌人的面前。
他一面冲锋,一面对身边的兄弟们大呼:“兄弟们,加快战马的速度,不要去看天上的巨箭,被射中,那算自己倒霉,挺过去就是咱们建功立业。杀啊——”
一批又一批的兄弟倒下了,罗翔却是幸运的,因为就在身边的一个兄弟,被一支利箭穿透了胸膛摔落马下的时候,他猛地听到天空中,那种让人恐惧的巨箭尖啸戛然而止。
他也冲出了那300步的死亡地带。
那三百步,他冲了似乎千万年,但也似乎仅是眨眼之间,他就冲到了那不动如山的闯贼大阵的面前。
他笑了,带着胜利的笑,带着即将碾压这群闯贼的狞笑,冲了上去。
然而对面的闯贼依旧没有乱。
闯军中,在胡家堡加入的大牛,现在已经是中队长了。他就站在阵型的第2排,前面是他不久前接收的新兵。
这个新兵仅仅是在南下行军的时候,接受过自己手把手的训练。根本没有战斗过,也就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
按部就班的单膝跪在自己的前面,斜举着扎枪,面对敌人排山倒海而来的骑兵冲击,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新兵蛋子,身体在瑟瑟的发抖。
然而当他看到巨箭覆盖了敌人,将他们一批一批的打倒,就又忘情的欢呼起来。
而在面对箭雨中冲出来的一个明军小将,他又开始发抖起来。他感觉到了这个新兵蛋子想要站起来。
大牛立刻将自己架在他肩膀上的扎枪,死死的将他压在了地上。然后高声的传达军规:“面对敌人,前面逃跑,后面杀之;士兵逃跑,杀小队长,小队长逃跑,杀中队长,中队长逃跑,杀大队长。军规如铁,哪个敢以身试法?”
然后他就感到,被自己死死压在地上的那个新兵蛋子,浑身依旧发抖,但却也再不敢挣扎站起了。
冲过来了,冲过来了。
前面的那个新兵蛋子的扎枪并没有动,敌人的战马是自动撞上来的,三棱扎枪轻松地刺激了战马的脖子。随着战马的悲嘶,人力而起。
这个新兵蛋子的扎枪,就弯成了弓形,然后咔嚓一声折断,这个新兵蛋子,被反作用力撞的倒飞起来,撞在了大牛的胸口。
大牛不去管他,扎枪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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