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谋的自责,三叔劝解道:“军师不要如此自责。即便再腐朽的朝廷里,不可能没有能臣,一时间估计不足,也是在所难免。”
吕谋苦笑,三叔说的有道理。但吕谋心中更加清醒,自己之所以急吼吼的想要脱离陕西,进军山西,除了气候形势和未来发展的需要之外,吕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内心的最深处,有一种忌惮逃避的心态存在。
就在以后的陕西,不但现有洪承畴,后有杨嗣昌,再有孙传庭,最要命的是卢象升,先后督师剿匪。
而这几个人,都是当朝赫赫有名的能臣干将。虽然作为一个穿越人士,但吕谋在心中依旧对他们,充满了敬畏,或者干脆说是畏惧。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战胜他们全部。
就比如这个洪承畴,只是刚刚接触,就立刻弄的自己四面楚歌,陷入困境。
所以他如此的战略决断,当然是站在未来发展的出发点上,但又何尝不是在潜意识里的一种逃避?
“首先我实在没想到,建奴刚去,边军勤王兵回撤的会这么快。”
这倒不是吕谋对历史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历史上勤王的边军,在建奴退去之后,他们看到了,即便是滞留京师附近,也不能得到朝廷的钱粮供养,还不如回西北自己的防地。
毕竟那里还有自己家属开垦出来的几片薄田,能有一点产出,勉强能够糊口。
而关键的是,他们有一个精明干练的督粮道,虽然不能供应足够的钱粮,但最起码能够保证他们一天两碗稀粥。
所以这些边军队伍,是不等朝廷下令他们回防,就急吼吼的自己跑了回来。
不过那时候,没有这样一只明显与众不同的造反者,所以他们就躲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不是历史的偏差,而是吕谋这个小蝴蝶煽动翅膀,引起的蝴蝶效应。
但这时候吕谋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的到来,他这个上窜下跳的大活人,煽动的翅膀,即将彻底改变整个大明的命运,改变整个中华民族的走向。
为此他要承担的压力,远远要比那些流寇要重的多。
“而我第2个没想到的是,这个洪承畴就在当地官府向他上报,咱们的种种政策的时候,他能够立刻反应出来,我们与其他流寇的不同,他在那些漏洞百出的情报中,就能敏锐的察觉到了,我们推翻这个王朝的真正用心。”
对这样的说法,大家没有过早暴露本心的懊悔,反倒一个个精神焕发,胸膛挺拔的笔直。
“而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我不应该按照习惯的判断,将我们南下的时间,拖延到秋后,给了洪承畴同样聚兵准备的时间,来阻击我们,让我们的行动规划,失去了先机。”
看着神情有些沮丧的闯王,顾君恩不得不站出来分担他的一部分压力:“闯王这就不必过于揽责上身了。因为这个时间决定,是由咱们集体决断的,为的就是能够在秋收之后,尽可能多地收集粮食,为我们南下沿途做准备。这是团体的决断,与闯王无关。”
在座的几个人纷纷点头,劝说吕谋不要太过自责。责任是大家的,后果就要大家共同分担。
田见秀分散吕谋的自责:“其实那都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我不该接受沿途的难民。不但扩大了我们南下的老营队伍,拖慢了我们已经半骡马化的行军速度,增加了我们储备物资的消耗,才给洪承畴提供了包围我们的时间,其罪在我。”
这样一说,其他的人也都沉默不语了。
因为这个错误,是田见秀犯下的,但其实在座的大家也都有责任,只不过是田见秀担当了责任而已。
“由于我决断的连连失误,现在新的军情出现了。就在刚刚玉英紧急追赶过来,为我们传来了最新的消息。”
所有的人眉毛一挑,纷纷询问是什么样的军情。
吕谋尽量用缓慢的声音说道:“据点灯子前辈给我们传来的消息,洪承畴已经判定我们,不是要战据绥德过冬,而是直接南下河津。
他正确地判断了我们的战略目标。”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顾君恩担忧的道:“既然他已经判明了我们南下的目的,以洪承畴之精明,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挡我们,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
吕谋点头:“是的。洪承畴在断定我们的战略目标之后,他行文三边总督杨鹤,请求再次增派边军给他。现在2万新组建的边军,已经组建完毕,已经在从北方出发向我们追击而来。”
这下整个场面,就变得无比压抑了起来。
“而这还不算,他还行文山西巡抚,放着流窜进山西的流寇不顾,派遣大军堵住我们设定的,渡过黄河的节点太平渡,要山西的守卫军,死守那个渡口,绝对不能让咱们进入山西。”
三叔故意轻松的说道:“放着比咱们强大祸乱山西的流寇不顾,一心一意的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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