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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未了因果 (1/2)

“店长,那是什么?”陈生指着连在奈若何脖子上的几条半透明的线。这些线乱七八糟地缠住了祂的脖子,看着让人细密地窒息,另一端延伸到了店外不知道何方。

奈若何却只是自顾自地翻着手里的《局外人》。祂翻得很频繁,书页在祂手中发出接连不断的“哗啦”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进去。翻完祂又很烦躁,想要摔书,但最终也只是轻轻放下。

“关门吧。”奈若何无力地抹了把脸。祂最近的状态越发差劲了,心力衰竭般,只想化作一团无知无觉的尘埃,随风自流不思想。

“可……这才刚开门啊。”陈生诧异,这还是奈若何头一回这么早关店。说来她的合同也要到期了,陈生手指点着掌心算着数,也就……

“已经给你盖好章了。”奈若何的声音里有深深的疲惫感,如同下一秒祂就会当场睡去,“在柜台左手边的书下。拿了就赶紧走吧,明天不用来了。”陈生翻了一下,拿出来张纸,果真是她的实习证明。

“那我走咯?”陈生将纸卷起来握在手里。只是还没等她迈开脚步,背后便感受到被什么力量大力一推,迫得她踉跄着往前几步。待她重新站稳时,她发现自己赫然置身店外,而芥子的卷帘门已经被放下了。

“这都算什么啊?”陈生想去敲门,又先想起那些线,但逡巡一周也没发现线的踪迹,干脆鸣金收兵归家去。

————

此时的店内漆黑一片,只余奈若何身上莹莹的白色幽光。祂跪坐在地上,弓着身,要呕吐般地双手捂着嘴。往日梳理齐整的头发此刻散乱着,衣衫被祂的动作牵扯出许多褶皱。胃里翻江倒海,连带着腹部阵阵痉挛,奈若何终于控制不住地“哇”了一声,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真狼狈啊!”奈若何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很爽快地笑了出来,有些癫狂的笑声在幽深的店里回荡,显得有些可怖。祂又想起来自己的脖子上还绕着线,伸手就要去扯,但那些线穿透了祂的手掌——它们没有实体。奈若何却恍若未觉,开始用力地去抓自己的脖颈,硬生生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直到血流不止,祂才回过神般地感受到手上的粘腻,这才住了手。只是祂仍在痴笑,笑自己的狼狈?抑或是在笑这疯子一样的命?

“我为什么还没死?!”奈若何突然崩溃。祂双手锤着地,嘶吼着,“我为什么还没死!!”此刻的祂像一头野兽,用情感代替了横冲直撞,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愤怒和悲戚。

“我为什么还没死?!哈哈哈——”祂张着嘴,又哭又笑,脸上布满泪,滴在地上,和血混在一起。双手像是感受不到痛觉,毫无顾忌地砸向地面,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痛楚砸个灰飞烟灭,然后当作无事发生。但这显然是行不通的,那些该死的情感!它们就像攻击猎物的蟒蛇,绞在脖子上慢慢收紧、再收紧,让人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一分一秒地流失却无法重新回到肺里,眼前一片五颜六色而后陷入黑暗,最后大脑一片空白地麻痹,直到死去。

多么痛快的死法!让祂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想让祂后悔?不可能!奈若何胸膛发紧,感觉力气被全部抽走。祂揪着心口处的布料,转而仰躺在地,张大了嘴,和陆地上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呼吸,又等待着死亡。

我死不了的啊!奈若何又大笑出声——这会祂不流泪了。可是不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时间尺度足够长,再惊心动魄的事迹归类成一个子集,放在祂这一生的大合集里,对感官的刺激早已被庞大持久的信息洪流冲刷到免疫,如同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没有了流动的新鲜感,只余下一块令人作呕的污渍。祂用手臂挡住眼,闻着空气中新的旧的书页的发酵的味道和铁锈味,还有空调风干巴无趣的味道,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始在地上翻来覆去。

忽而奈若何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硌到了。祂反手摸索了一下后面,是一个圆饼状的金属块,被绳子串着,奈若何顺藤摸瓜,将绳子拽到自己面前,借着自己身上的幽光查看——是一个镜面挂坠,一面刻着个先天八卦,另一面有些刮痕,雾蒙蒙的,勉强能当镜子照。挂坠上方外接的圆孔被一条黑色的绳粗糙地串起来,绑了俩珠子打了个松紧扣,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奈若何想把它取下来,只是试了好几次,挂坠都会诡异地重回自己的脖子上,但它暂时没有出现什么伤害性的行为,索性由着它去。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会后,奈若何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一些,不再那么歇斯底里地寻死觅活。冷静些许的祂重新拿回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奈若何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那些细线已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吊坠。祂迟缓地坐起身来,低着头眼神空茫,不像是在看地面,倒是像透过地面看那地心深处翻涌的岩浆。

“陈生?”奈若何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店内回荡,却久久没有回音。祂被回声灌了几次耳朵,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来,自己已经把人赶走了。“啧!”祂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这下没人可使唤,给祂打掩护,让自己装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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