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夕阳西下,漫天的红烧云如同晕染一般,围观着大地。
晚风拂过,带着夏日尾巴的余热,抚过人的脸旁,柔软而温暖。这个时候,是许多人归家的时候,村庄挨家挨户早已升起了白色的炊烟,隐约能听到村里传出的犬吠。
乡间小路上,扎着两条冲天辫的小丫头,背着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背篓,在乡间的小路悠悠地走着。
这条路弯弯绕绕的,是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径。旁边就是一条溪流,清晰可见水底的碎石,除了溪流附近长满了异常高的白色芦苇,和普通的羊肠小道没什么区别。一般常出来农作的村里人都知道这样一条路。
这也是阿飞说的最近出了怪事的芦苇道。
风吹草动,树影娑婆。
纵使夕阳很美,村庄近在眼前,但是小道的空无一人,加上前段时间别人被怪影袭击的事,氛围隐约显得有些渗人。尤其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
沙沙——沙沙——
翠芳忽然停了下来。
路旁半人高的芦苇纷纷扬扬,因风而起,投下的阴影宛如无数婀娜的精怪,身姿绰约。
翠芳低头。
踢起了路边的一块石子。
——……
也对,毕竟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注意到自己呢。
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进了一旁的芦苇地里。
应该是踢歪了。
翠芳停了下来,一片芦苇的飞絮落在了她的头上,不远处有只不知名的小黄鸟在枝头啼叫,整理着羽毛。
小孩子看了看天色,然后走进了半人高的芦苇地。
小孩子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总是有种执着。
半人高的芦苇将小小的身子很快掩住。
阴影处蹿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影子。
一只发黄的爪子轻轻踏上了芦苇地,浅浅的绒毛下有着锐利的钩爪。
——去哪儿了呢?
芦苇地的芦苇晃动,小孩儿的味道不再那么清晰,涌动着草本和泥土的味道。
枝头的鸟儿还在叫着,原本是十分正常的事,但是怎么都透露着一股子古怪。
饿了很久,它不甘心就此放弃,仔细嗅着风带来的味道,一点点靠近着。
话说,为什么这么大的芦苇荡,又是傍晚,喧嚣的鸟怎么只有一只?
想到这里,它警铃大响,下意识后退。
谁知刚后退一步,本来柔软无比的芦苇突然换了副模样,有了灵魂一般从四面八方缠向它的四肢。
一条一条,从脚下,从头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谁能想到区区一片再普通不过的芦苇荡也暗藏玄机!
虽然它一开始躲过了,钩爪也确实抓破了一些,但奈何身陷芦苇荡,这里的芦苇太多太密,终究招架不住,稍一松懈,就被困了个扎实。
头顶投下一片阴影,有人咦了一声。
“原来是一只……”
嗷嗷嗷——!
仿佛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它愤怒地先叫了起来。
翠芳顿了一下,下意识不说了。她有种感觉,这只像小狗一样的动物知道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字是狗。不过,仔细一看,这生物牙齿更尖,耳朵立起,还有凸出的嘴部等等细节,确实不太像是狗,更像是狼。
这个体积偏小,大概是只幼崽,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这里。她看了看它身上,至少从外观上看不出来哪里有伤。可能就是饿极了,又太弱了,觅不了食物,只能靠偷袭劫持路过人的干粮,因为速度很快,这里的人又鲜少见狼,所以以为是什么怪物。
想想也是,如果是猛兽,袭击的是成年人,村子可能早就举着火把去驱赶了;但这些事只在孩童嘴里传播,可能袭击的也是一个小孩子;如果孩子受伤严重,村里的动静估计也不小,所以极有可能就是偷袭抢点吃的。小孩子比较好唬弄。
如果这么一想,这个小家伙挑选下手对象还挺聪明的。没准是有灵识的。
正想着,头上一痛。
原来是头顶的一只通体浅黄色的小鸟撅着小屁股,得意地在揪她的头发,头上翘着的一簇毛和芦苇有几分相似,白白的蓬蓬的,正是方才在枝头唧唧叫的小鸟。
“啾啾啾啾!”
翠芳伸出手摸了摸它。
“大功臣,厉害厉害。”
又是一痛。这次是摸它的手。
“啾啾啾啾!!”
看着它不依不饶的样子,了然过来的翠芳从怀里掏出一小把白日里采摘的野果子。
总算是满意了的小黄鸟跃了下来,欢快地啄食着她手里的果实,尾部的两根长长的尾羽一扬一扬的,宛如两根晃动的芦苇。任凭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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