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府衙,魏殊正在审问那位抱着尸体痛哭的妇人。此人自称是死者的婆姨,死者姓陈,单字一个三。据妇人供词:陈三是他的丈夫,全家以做小买卖为生,常年在东宫西别院外的青柳巷上卖早点。他的摊位是固定的,恰好就在西别院的墙角下不远处。这条巷子上也有别的摊贩,只是这陈三出摊最早,一般五更就来了。所以院墙倒塌的时候,只砸到了陈三的摊位。他的婆姨陈氏照料家中孩子吃过早饭后,会在辰时过来帮忙。
今日早上,陈三同往日一样,五更天就出摊了,陈氏也在辰时出门,等她到了那条巷子上后,看到周边围了一群人,地上全是坍塌的土墙,平日里一起摆摊的黄婶儿脸色苍白,急匆匆地迎上她:
“不好啦,不好啦,你丈夫出事啦!”
当她跟着黄婶儿挤进围观的人群中后,看到了她的丈夫,人已经没气了。她当即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氏被人救了过来,开始抱着丈夫的尸体痛哭起来。有人去京兆伊府报官了。很快,东宫的人过来了解情况,但大理寺也来了人,她就被带到这里来了。魏殊又审问了来报官的人,是一个常年同陈三在一处摆摊的男人。
“是你去报的官?”
“回大人。是草民报的官。”
“你先报上名来,再描述下当时的情景。”
那人稳了稳心神,“草民吴大,与陈三同在青柳巷卖些吃食。当时他家婆姨已经四肢瘫软,草民便替她去报了官。草民与陈三认识一场,不愿看他白白送了性命。”
“你报官时,还说了东宫是在扩建别院,才导致院墙坍塌,出了人命。这话从而何来?”
这个吴大不慌不忙解释起来,
“回大人,东宫要扩建别院的事传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青柳巷摆摊的人都有耳闻。大家还天天议论,如果这巷子被占了,大家就不能在那儿做营生了。但没想到的是,他们推墙竟也不提前贴出告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推了。可怜陈三,他最勤快,出摊最早,反倒因此丢了性命。”
一旁的陈氏听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顿哭天喊地。魏殊无奈,只得用醒木提醒。
“肃静!这里是办案的地方。你这般哭哭闹闹,本官还如何审案?”
那妇人一听,立马止住了哭声。
魏殊再次问吴大:“东宫扩建别院要占用巷子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吴大摇了摇头,“这个草民就不知了。”
魏殊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听说这个消息的?”
吴大回忆了下。“大概是在五日前。”
魏殊叫人将吴大和陈氏带了下去,又传了其他目击者进来问话。第一个发现陈三被砸死的是卖包子的黄婶儿。
魏殊审问黄婶儿:
“你听说过东宫要扩建别院占用巷子的传闻吗?”
黄婶儿回答说有,但也说不出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随后,魏殊开始审问东宫的人。
“来人,传东宫太子家令以及在东宫西别院当差的所有家仆来大理寺接受问话。”
“是。”
郑令等共六人被带到了大理寺问话。
“郑令,东宫西别院院墙倒塌一事你可知晓?”
“回大人,下官知晓。”
“你何时知道的?是谁第一个发现院墙倒塌的?”
“回大人,下官是这几人里面最后一个知道的。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西别院打扫庭院的李叔。”郑令指了指其余五人里年纪最长的一位,
“回大人,是老奴第一个发现的。老奴当时出去扫院子,发现东南方的院墙倒了一半儿,还有嘈杂声。老奴过去一看,那里聚集了好多人,听到有人说死人了,老奴便急忙忙跑回去通知其他人。”
魏殊听后对郑令说:
“死者名叫陈三,在青柳巷卖豆花。青柳巷做营生的摊贩们都说院墙倒塌是东宫故意所为,东宫欲扩建别院,侵占青柳巷土地。”
“大人,绝没有此事。只是前段时间仆人报西别院的院墙有些松动,需要修葺。我们本来打算明日动工的,没想到今天早上院墙就塌了。”
魏殊不予置评。
“来人,将原告和目击证人都带上来。”
先前被审的几个人又一次被带到了堂上。
“这位妇人是死者的婆姨,这三位是和死者生前在青柳巷一起摆摊的小贩。还有一位是路人。”魏殊介绍后,便问这几个人,
“东宫要扩建别院的事你们几个都听说了?”
除了那个路人,其余几人都回“是”。
“这位是太子家令,专管东宫日常事务。可他怎么不知晓此事呢?”
陈氏回话: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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