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陈星淼睡得正香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看了看还没完全亮起来的窗外,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小姐!宫里嬷嬷都候半个时辰了!“春桃的声音裹着焦急撞开房门。
“春桃,这才几点啊?”陈星淼极不情愿的蒙住脑袋,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
萧子毓平缓的眉头微微蹙起,双手撑着床坐起来,他披好外衣揉了揉露在被子外的发顶。
“娘子,起来吧,宫里的人多眼杂,免得被落口舌。”
陈星淼探出头,两只手抱住他的胳膊,委屈巴巴的抬头看着他,“相公,你今天去书院吗?”
“嗯,你放心,清风会在暗中保护你,有什么事喊他名字他就会出现。”
陈星淼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穿戴整齐后,刚打开门春桃就连忙跑到了她的身边。
一位嬷嬷横肉堆里挤出抹冷笑,帕子甩得噼啪响:“陈小姐也该管束管束自己的丫鬟还有时间观念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是咱们丞相家没规矩呢。”
陈星淼眸光微冷,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唇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
“嬷嬷还知道我是丞相府家的小姐,那你见了本小姐和姑爷为何不行礼?嬷嬷的规矩看来也不过如此,本小姐应该让皇上伯伯换个人来。”
嬷嬷脸上的横肉猛地抽搐,帕子攥得发出簌簌声响:“陈小姐莫要仗着丞相府的威风!老奴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可不是听你教训的!”
“嬷嬷的意思是奉命前来就可以不分尊卑了?”
嬷嬷脖颈青筋暴起,绣着金线的帕子几乎要被撕烂:“老身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你们不过是个庶出,也敢拿宫规压我?”
闻言,陈星淼眯着的眸子冷了几分。
“春桃,掌嘴。”
春桃顿时来了底气,上前一步,不顾嬷嬷的怒视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嬷嬷被打得趔趄着撞在门框上,发髻歪斜,绣着金线的帕子飘落在地。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暴跳如雷,尖着嗓子嘶吼:“反了天了!竟敢打太后身边的人!太后绝不会饶了你们!“
“上一个拿太后威胁我们小姐的嬷嬷已经被收拾了。”春桃冷哼一声,不屑的打量着她。
嬷嬷面色一沉,心里盘算着,最后扯出一副假笑。
“您别和我这老奴一般见识。”
陈星淼垂眸望着嬷嬷眼底藏不住的阴狠,忽然轻笑出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嬷嬷既然服软,本小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她话音未落,春桃已心领神会地捧来铜盆,温热的茶水在晨光里泛起粼粼波光。
“嬷嬷方才说小姐没规矩…那就请嬷嬷教教春桃,宫中来人该如何行礼——春桃,仔细学着,日后别再冲撞了宫里贵人。”
春桃应声上前,却在嬷嬷伸手时突然侧身躲开。
铜盆里的热水兜头浇下,嬷嬷尖叫着跌坐在地,绣着金线的襦裙瞬间湿透,蒸腾的热气裹着狼狈在廊下散开。
“瞧我这记性。”陈星淼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指尖,“嬷嬷不是要教规矩吗?怎么连端茶递水都学不会?”
她忽然俯身凑近,压低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太后身边的老人,不该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嬷嬷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老奴失言,小姐,咱还是赶紧去宫里吧,公主殿下还等着您一起学祈福日的礼仪呢。”
”这才像一个嬷嬷该有的样子,走吧。”
陈星淼最后和萧子毓寒暄了几句,带着春桃坐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陈星淼倚着软垫,忽然开口问道:“嬷嬷可知,今年祈福日的祭文,是由哪位学士执笔?”
嬷嬷正低头拧着裙摆上的水,闻言手一顿:“老奴不知,这等事向来是礼部...”
“巧了,”陈星淼打断她,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前日家父与皇上议事,倒是提到太子殿下毛遂自荐,要为祭文润色。”
她话音落下时,嬷嬷脖颈的青筋突突跳动,绣着金线的袖口在膝头攥出褶皱。
片刻后,春桃掀开布帘探进头来:“小姐,宫门口到了。”
陈星淼起身时,裙摆扫过嬷嬷僵直的腿,忽又顿住:“对了,嬷嬷这副模样去见公主,怕是不妥。”
她朝春桃使个眼色,春桃立刻捧出一方素帕,“用这个擦擦脸吧,可别让瑶瑶觉得我欺负人。”
“多谢小姐。”嬷嬷忍下这份屈辱,颤着手接过素帕。
“公主殿下在栖梧殿恭候多时。”守宫门的太监尖着嗓子通传。
陈星淼理了理鬓边的珍珠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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