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潮水般迅速淹没了天际,程老板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一路愈发沉重的气氛,到了晚上,便又摆下酒席,意图试探陈仓和李冰一番。
李冰却懒得与程老板虚与委蛇,冷着一张脸,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程老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只是陈少爷脾气大,就连这个“李表弟”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这两个年轻人,眼里哪有半点尊长?出门在外,如此狂妄,迟早要吃些亏,受些教训!
“程叔叔别动气,我陪您喝个痛快。”陈仓却笑眯眯地凑了上来,几句话便将程老板的火气给憋了回去。
于是,两人便去喝酒,留下李冰一人在营地四周闲逛。他越走越觉得营地四周阴冷异常,不禁皱了皱眉。
车老大说,安平这边地处西北昼夜温差极大,但李冰却对此半信半疑。
“少爷放心,我赶车十几年了,什么地方没见过?绝对没问题!”
车老大拍着胸脯保证,但李冰却心中暗自嘀咕,这人若真是老实,又怎会介绍程老板和自家王爷搭伙做买卖?
另一边,陈仓和程老板已喝得酩酊大醉。陈仓醉醺醺地回到车上睡觉去了,只留下程老板还坐在酒桌旁。
“嘎~嘎~嘎~”一阵怪异的叫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少爷――”
“抓到了只野鸡!”
陈仓瞬间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
土丘之后,一群人影隐匿其间,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营地。
手中羽箭已蓄势待发,箭尖上细心包裹着棉花与松油,在这大西北干燥的空气中,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引燃一场毁灭性的火灾。
四周的同伙蠢蠢欲动,只待一声令下,便如潮水般涌向营地,见人就砍,先将那些护卫斩于刀下,余下的自是不足为惧。随后,便将女眷们悉数擒获,任意掠夺财物。
若遇貌美之女眷,便掳回山寨,慢慢享用;若是姿色平平,那便直接了断,毫不留情。在这行当混迹久了,眼光也愈发挑剔,寻常姿色的女眷,他们已是看不上眼。
此番车队中,虽无小姐夫人,却有一小婢女,长得清秀可人,虽不及窑姐儿的妩媚风情,却自有一股水灵鲜嫩之气,让人见了便心生邪念,欲狠狠欺凌一番。
老大已放话,谁若立下头功,那清秀小婢女便赏给谁先尝鲜。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目光如狼似虎,死死盯着小婢女与那位公子哥的厢车。
说是尝鲜,指不定那小婢女早已非完璧之身!
一想到这,众人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些富家少爷,生来便拥有一切,连女人都要多多益善,娶得贤惠大家闺秀为妻,纳得貌美良家为妾,还要养几个伶俐丫鬟暖床侍寝。
而穷人却连一个老婆都娶不起,何其不公!
杀!杀光这些富家少爷,抢光他们的银子,掳走他们的女人,让这世间再无如此不公之事!
噬血的冲动在胸膛中汹涌澎湃,却仍需按捺性子,静静等待。
大西北的夜,寒风凛冽,刺骨之冷,但未有讯号,无人敢轻举妄动。
时间仿佛被拉长,半刻钟犹如半个时辰那般漫长难熬。
终于,夜空中响起了三长两短的鸟鸣声,那是动手的讯号!
刹那间,四周亮光闪烁。
“嗖!嗖!嗖!”
一道道火线划破夜空,直扑营地而去。
营地内,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
一道道黑影如同幽灵般,飞速向营地奔去,带着死亡的阴霾。
找死的孤魂野鬼,那就让你们去做真鬼吧!
李冰手持长刀,一刀当头劈下,那贼人还未及反应,半个脖子已被削去。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李冰一脸。
他顾不得擦拭,只是用袖子胡乱一抹,抬手便是一箭射出,直取一丈开外的贼人。
“嗷~”一声惨叫,一个贼人应声倒地。
来得好!竟敢袭击王爷,今日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贼人们万万没想到,这里的护卫竟似早有准备,居然还有弩箭这等利器。他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个照面便被射翻了十几个。有的贼人当场毙命,有的则受伤倒地,哀嚎不止。
刚才明明只有两个守夜的护卫,这会儿怎么忽然冒出了这么多?贼人们心中惊骇不已。
糟糕,竟是中了埋伏!
有贼人已察觉不对,但他们非但未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凶猛地扑了上来。
只因在人数上,他们占着绝对的优势!
“杀!”一声怒吼,震破夜空。
“杀光他们,为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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