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咯咯直笑。
这受嘲笑的弟子自己却盛了饭,坐在少人角落处,埋头大口咀嚼饭菜。
“看他胃口,倒也是个厚颜之徒,也算难得了,不能算作泛泛之辈。”
周围众人更是忍笑,不使饭菜喷出。
忽而一只碗砸来,正中那嘲笑者脑门,嘣一声响,那弟子应声倒地。
他周围几人站起喝道:“是哪个混球!出来!”
明狂拍桌腾起,凌空越过三张饭桌,落在这几人用饭桌上。他叉腰站立,低头俯看他们,大声道:“你明爷在此!”
伙堂里的弟子皆看过来,不少好事者为明狂喝彩,那几人慑于他气势,一时竟无人敢先答话。
那地上弟子清醒过来,用手紧捂额头,掌中已有血迹渗出。他眼神凶狠,起了血斗决心,明狂却又飞身而来,一脚朝他脸上踢去。
他横臂去挡,却不知明狂这一脚鞭力志在树威,顿时又横身飞出,再次摔倒在地,撞在桌角,吃痛不起,狼狈之极。
“收起你那眼神,明爷爷我看不惯。”明狂又转身看那几人,走近道:“谁胆敢欺辱春回峰同门,就是不把我明狂放在眼里!”
他双手抓起木桌两脚,噼啪扯作两半,气势赫人,却又好不威风。那几人虽是血气少年,但心中无理,难有斗志,而武力又实不及,只得臣服。
那被踢倒在地的少年突然暴起,向明狂袭去,众人惊吓尖叫不及。
但他又立刻停止了刺杀身形。
只因一把短剑抵在了他的咽喉。
那剑尖离他脖间仅有半寸,他若再往前冲多一分劲,必然血溅伙堂,性命难保。
这弟子冷汗满面,喉节因后怕而不停颤抖。他丢掉了手中紧攥的破碎碗片,缓缓向后退去。
明狂惊吓道:“快收起!若被师尊看见就完了!”
这美貌少女收起短剑,却冷面不改,转身坐回了桌前。
明狂眼珠一转,走近这受伤弟子,拱手笑道:“我阿姐没有感情,都是护弟心切,莫要见怪,莫要见怪。若师尊事后问起,还请兄台美言几句,美言几句。”
他又拍着胸脯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你便是我明狂的朋友,谁敢与你过不去,便是与我过不去!”
那少年额头仍在淌血,不禁扯嘴一笑,明狂见他笑了,立马扶他肩膀往外走去,“走走走,小弟亲自为你洗脸。”
他又回望伙堂中,大声问道:“在座可有学医侠士?若有,还请侠士为我朋友疗伤一番,明某感激不尽!”
堂中一个高大的少年郎站起来,他模样英俊出尘,身高八尺,缓缓道:“盐洲吴邶竹,略通医术,可为你朋友疗养。”
明狂一喜,“兄台请速速来!”三人于是出门往池边而去。
那持剑少女微微看向角落,见那受嘲少年依然独自埋头嚼饭,不禁摇头轻嗤一声,于是端着碗筷离开了伙堂。
白云低山腰,狂风卷书页。天书峰崖边,一座小亭里,文书道长手中拿一本册子在翻阅。
黑马道长站在他身后同看。
“不得了,不得了啊。”黑马道长连声赞叹,而后沏茶自饮,持杯站在栏边。
文书道长看他背影,知他来意,道:“你无事不登门,今年又看中哪家弟子?”
黑马道长细细饮尽杯中清茶,道:“龙凤一家,天赐美玉。”
文书道长放下图册,好奇道:“可喜可贺,不知是哪俩位?”
黑马道长捋须道:“从云梦泽来的一对姐弟,姐姐叫明彩,弟弟叫明狂。”
文书道长沉吟片刻,道:“这二子我亦曾听闻。年少有名,天资奇佳,三家早有招纳之意;未料竟同时拜入了你春回峰门下。”
文书道长起身拱手祝贺:“可喜可贺华师弟,你终究苦心不负,得此一对天赐传人。”
黑马道长目光沉沉:“我心难安,仍需一试。”
文书道长不解,“我两百年来只收了如今这一个弟子,你既得传人一双,实乃人生大喜,何来不安之说?”
黑马道长眺望远处,手指摩挲栏杆,眉头深锁,道:“拜入我门下的,还有一人。”
“论天资,他并不足以进得羽门,当时七峰道长亦无人肯收他,只好言劝说他另拜良师。”
“但他求道心坚,跪在山门下五天五夜,竟得了掌门真人恩准,而又分在我春回峰上。”
“本届七百弟子,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俊才之辈。而这默默无闻的少年拜入了羽门,又在我最为严苛的春回峰上,我不知如何待他是好。”
“若众人一般严苛,只恐他承受不来。独宽纵于他一人,却非为师之道,亦怕伤了这少年诚心。我实为难。”
文书道长缓缓道:“掌门真人承仙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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