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那初升的朝阳刚刚挣脱了黑夜的束缚,将柔和而温暖的光芒轻轻地洒在南京城那古老而厚重的大街小巷。张定藩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兴奋,脚下生风,急匆匆地朝着东宫的方向大步迈进。他那轻快的步伐仿佛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渴望,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美好之中。
当他终于抵达东宫,几乎是以一种大摇大摆、趾高气昂的姿态,双手叉在腰间,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太子妃张氏的寝殿。此刻,寝殿内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典雅的氛围。在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旁,朱瞻基正乖巧地跪坐在一旁。这孩子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如同新竹般坚韧而笔直。他那清澈纯净的目光专注而认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在寝殿的中央,几个宦官则神情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镏金如意。这如意在透过窗纱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如意之上,一个醒目的“寿”字犹如龙飞凤舞,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祥瑞与祝福。
张定藩刚一踏入寝殿,目光便瞬间被那光彩照人的镏金如意所吸引。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放射出贪婪而炽热的光芒,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大声喊道:“阿姐,这是给我的吗?”
张氏此时正微微垂着头,神情专注而又充满爱意地端详着这精美的玉如意。她那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柔与陶醉,仿佛在欣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听到张定藩那急切的呼喊,她不禁微微蹙起了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嗔怪。但紧接着,她的嘴角又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轻斥道:“你别胡闹,这……是送给母后的。”
“送皇后娘娘的?”张定藩脸上那原本兴奋期待的神情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变得萎靡不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沮丧,仿佛失去了最心爱的宝贝。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不甘心地叫嚷起来:“阿姐,你不公啊,我这做兄弟的,为了阿姐,现在夹着尾巴做人,老实本分,谁见了我不夸上几句?阿姐若不信,就问瞻基。”
被点名的朱瞻基,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惊得迷茫地抬起了眼。他那清澈的眼眸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当前的状况。小小的他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最终选择了沉默,一声不吭。
太子妃张氏看着张定藩那副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这宁静的寝殿中回荡。“是是是,你肯听话,不和朱勇猛和张軏那两个坏透了的家伙一起胡闹,阿姐自然也就心安了。不过嘛,你别打这如意的主意,母后大病初愈,我这做儿媳的,怎可不入宫陛见呢?这是大喜事,我需送一份好礼去,为了太子殿下,也要讨母后的欢心。”
张定藩听了,失望地“噢”了一声。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仿佛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张氏轻轻叹了口气,又压低声音说道:“汉王妃和其他的命妇也去……我听说,汉王妃备下了厚礼……”
张定藩一听,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如被点燃的篝火一般,瞬间振作起来。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高度紧张的战斗状态。他立即和张氏站在了同一战线,进入了同仇敌忾一般的战斗模式。
他急切地问道:“厚礼,有多厚?”
张氏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听说……是从汉王藩邸那儿搜罗来的。”
张定藩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在这繁华而复杂的南京城,存在着一个颇为有趣且引人深思的现象,那就是汉王在财富方面远比太子要富足得多。
这其中的缘由倒并非是朱棣有意对汉王朱高煦偏爱有加,对太子朱高炽厚此薄彼。而是由于朱高炽身为太子,按照宫廷的规矩和传统,太子的一应开销是由詹事府负责供养的。说白了,太子其实也相当于是从国库领取固定俸禄的,每年都会有一笔固定数额的银子从国库拨出,用于东宫的日常开销。
而这个数目,实际上并不会过于庞大和夸张。毕竟,太子作为储君,从理论上来说,他与皇帝还未完全分家,依旧是在一个大家庭中共同生活,共同管理国家事务。
然而,汉王朱高煦的情况则截然不同。尽管他目前仍死乞白赖地留在京城,尚未前往自己的藩地云南,但实际上,自从他被封为汉王之后,就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藩地。
汉王的藩国位于云南,在那里,朝廷赐予了他大量的田庄,同时还有当地财政的供养。这意味着,即便汉王身处京城,实际上却有半个云南的军民百姓在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持。如此一来,汉王能不富裕吗?
张定藩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说道:“所以阿姐打算拿这玉壁送给皇后娘娘,和汉王妃争一争?”
张氏微微蹙眉,神色凝重,她那美丽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思考和忧虑:“倒也不是争,我乃长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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