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命运的波折让我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我寒窗苦读十数年,辗转奔波于天下的各个角落,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竟然没有我杨士奇的一寸立足安身之地。幸得太祖高皇帝广纳天下人才,我才有机会入朝为官,谋取了个一官半职,可我既没有显赫卓著、令人瞩目的功名,又没有至亲好友的提携帮衬,在翰林院之中庸庸碌碌,每日唯有那孤灯相伴,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清冷的夜晚,这辈子……大抵也就能够一眼看到尽头了,似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说到此处,杨士奇不禁潸然泪下,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流一般,肆意地流淌,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惜我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之书,走过了这么漫长且艰辛的路途,即便身份卑微如尘埃,难道我就没有远大的抱负和宏伟的志向吗?身为堂堂七尺大丈夫,如果不能施展自身的才华,不能辅佐圣明的君主治理国家、平定天下,那么我读这些书又有何用?在这繁华的南京城中,权贵之门犹如繁星般众多,位高权重之人多如牛毛,又有几人愿意正眼瞧我一眼?倘若无人举荐,这世上又有谁会知晓还有我杨士奇这么一号人物?我就如同那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无人问津。”
杨士奇越说越是激动,泪水犹如汹涌澎湃的江水一般,无法抑制地流淌,那悲切的神情让人动容:“正因为如此,我能得到那位素昧平生的恩公的厚爱与举荐,这是何等的珍贵,何等的难得,如此大恩大德,就算是让我结草衔环,用尽一生去报答,也难以报答万一啊。这份恩情,我杨士奇将永远铭记在心,至死不忘。”
张定藩说道:“杨师傅,您早说呀,其实我也能够举荐您的,我可以跟我姐夫去说一说……”
“你别说。”刚刚还眼中含泪的杨士奇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连忙出声制止,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张定藩真的去做这件事。
张定藩满脸的不高兴,一脸的埋怨之色,嘟囔道:“杨师傅,您这分明是看不起我呀,觉得我没这个能力。”
杨士奇赶忙说道:“您还是用心好好读书,等到万寿节入宫的时候,能够应对自如,让陛下对您刮目相看,我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您不必费心。”
张定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杨士奇顿了顿,说道:“昨日我们讲授的内容是……”
张定藩一脸的茫然,整个人显得不知所措,那迷茫的眼神仿佛迷失在大雾之中。
“是什么?”杨士奇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急切与不满,那神情似乎对张定藩的茫然感到失望。
张定藩依旧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仿佛对杨士奇的问题毫无头绪。
杨士奇从方才的感慨激昂中逐渐缓过神来,忍不住说道:“昨日讲了一整天的《商风》,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对对,是《商风》。”张定藩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杨师傅讲得非常精彩出色。”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心虚。
“那《商风》的第一句是什么?”杨士奇紧紧地盯着张定藩,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考问,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张定藩再次哑口无言,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那表情仿佛在说自己确实不知道。
“诶……”杨士奇无奈地喝了一口闷酒,久久不再言语,心中满是无奈与失望。
作为一名老师,教导到这种程度,真的是失败到了极点,丝毫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心中满是烦闷与无奈。
…………
成国公朱能骑着一匹高大威猛、英姿飒爽的骏马,那骏马犹如闪电一般,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午门前的御道。
紧接着,他动作敏捷地翻身下马,脚步匆匆忙忙、大步流星地抵达午门之后,里头立刻有宦官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公爷,您这是……”
“快禀告陛下,出大事啦。”朱能心急如焚,声音急促而又紧张,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焦虑与急切,仿佛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宦官被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转身急匆匆地去面见朱棣。
朱棣听闻有大事发生,倒是表现得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他背着手,不紧不慢地缓缓踱步了两步,那步伐沉稳有力,朝着左右看了一眼。
站在他左右两侧的,依旧是汉王朱高煦和姚广孝。
朱棣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严肃,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说道:“是漠北的边境局势出现了紧急危急的情况,还是哪里发生了民众的叛乱暴动?成国公向来沉稳持重,今日怎会如此的急躁毛糙,看来……”
朱棣瞥了一眼姚广孝,那眼神中带着询问与思索,接着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必然十分严重啊。”
姚广孝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态度恭敬而虔诚地说道:“请陛下立即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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