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大明朝的那些皇帝们,一个一个可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也真亏得他的这个姐夫乃是后世的洪熙皇帝,倘若换成其他的皇帝,面对他这么个让人头疼的小舅子,怕是早就毫不留情地把他拉去沉塘处置了。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可张定藩心里头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始终将姐夫视作自己最为亲近、最为依赖的人。为了姐夫的声誉和前途,他也深知自己必须得痛下决心,彻底改变自身的形象,坚决不能让自己的那些恶名和劣迹成为旁人攻击姐夫的有力把柄和借口。
好啦,就这么定了,重新做人,而且必须要做到立竿见影,迅速见到成效!
翌日,天刚蒙蒙亮。
张定藩便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从那温暖舒适的床榻之上坐起身来。他那一双眼睛虽然还带着几分困倦,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在屋外候着的张三,听到屋内的动静,连忙打起精神,动作迅速地招呼着下人们准备洗漱的用品和热水。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张家的宅邸,在这繁华热闹的南京城中,占地面积着实不算大。毕竟南京城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土地珍贵得如同金子一般。再加上张定藩的父亲早早地就离开了人世,而姐夫朱高炽虽说身为尊贵的太子,但其在宫廷中的地位却颇为微妙和尴尬。
在那靖难之役过后,永乐皇帝论功行赏,为众多的功臣们都精心安排了宽敞豪华的宅邸。然而张家,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终究是没能排得上号。就这小小的宅子,都还是朱高炽亲自过问,费了一番周折,才好不容易为他们讨来的。
洗漱完毕之后,张三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走进房间,轻声说道:“公子,朱少爷来了。”
朱少爷……
在这大明王朝,姓朱却并非皇亲国戚,还能被张三称之为少爷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当朝成国公之子——朱勇猛了。
这位朱勇猛,向来都是张定藩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果不其然,还没等张定藩做出任何反应,一阵响亮而熟悉的笑声便传了进来。紧接着,便看到朱勇猛那高大魁梧的身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此时的朱勇猛,虽然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但身材却长得格外魁梧壮实。只见他大大咧咧地捋着袖子,一只手里紧紧地拎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漆盒,兴高采烈地高声说道:“定藩,定藩,你快瞧瞧,我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个超级棒的蝈蝈,嘻嘻……你看这蝈蝈,长得就好似一头壮实的牛……”
张定藩一见到朱勇猛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仿佛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下子像是彻底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自己那糟糕透顶的名声……或许真的有救了。
想到这里,张定藩看向朱勇猛的眼眸中,顿时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你来的正好,兄弟,走,咱们入学去。”
“入学?”朱勇猛一听这话,那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直接掉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说道:“俺们兄弟二人,可是已经逃学了小半个月啦,定藩,你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疯了吧……”
张定藩却用一种充满疑惑和不解的奇怪眼神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不会吧,不会吧,这世上难道还会有你这种不爱学习、不求上进的人?”
清晨的南京城,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轻柔而神秘的霭霭雾气所笼罩。这薄薄的雾气,就像是一层怎么也吹不散、扯不开的神秘面纱,伴随着那晶莹剔透的朝露,给人带来一种清新凉爽、沁人心脾的独特感受。
张定藩和朱勇猛一同坐上了那辆略显陈旧的马车,马车的车轱辘在那古老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地向前滚动着。
虽说此时时辰尚早,但在这弥漫着雾气的大街小巷中,已经有许多勤劳的人们,隐在那薄薄的雾气之中,开始了他们日复一日、平凡而又忙碌的生计。
而张定藩和朱勇猛从前读书的学堂,其实就设立在文庙不远处的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这个地方,正是国子监祭酒胡俨的居所。这是一个传统的两进院落,由于前来读书的勋臣子弟数量并不是很多,所以这个书堂也只是临时搭建而成的。胡俨的教学活动,通常就在前院进行。
永乐皇帝深深意识到教育对于子弟们成长和发展的重要性,于是特别下旨,命令国子监祭酒胡俨在此开设了一个专门为功臣勋贵子弟服务的内学堂,旨在招揽这些出身显贵的孩子们前来就读,期望他们能够通过学习,增长知识,提升自身的修养和素质。
此时,虽然还是大清早,但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少年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堂。
按照一直以来的规矩和传统,这个时候,胡俨会端坐在明伦堂中,稳稳地坐在那张专门为他准备的太师椅上。所有前来读书的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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