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想起了自己大学时的生活,细细品味之下,竟然发现经历过的许多人和事都是值得时时怀念的。
比如:在学三食堂抢购美味豆腐脑和辣炒蛤蜊,宿舍楼里充满火药味的够级大战,蒸汽氤氲的男生大澡堂,静悄悄的图书馆自习室,辅导员老师高亢的男高音歌曲,紧张刺激的秋季运动会,毕业前的交谊舞扫盲,振奋人心的香港回归实况转播……每个场景似乎都发生在昨天,每张笑脸也都似乎还在跟前。
这样一想,就特别想把那些经历一点一点都复述出来——或许,将日子填满了记忆,生活也就变得充实了;将人生写满了记忆,人生也就会变得格外精彩、不再显得那么短暂了吧。
(一)在萃园混社团的日子
当年进了萃园,作为一名爱做梦的青年,我曾经颇为踌躇满志、热血沸腾了一段时间。适逢学校各社团纳新,经征询高年级师兄和老乡们的建议,结合自己的爱好,我就报名参加了荟萃诗社。
记得当时参加诗社是在学三和学四之间的走廊里报的名。那一日,学校的社团一个挨一个摆了桌子在那里,桌子前面有社团的名称和宣传横幅。诗社的社长似乎是机械系大三的一位师兄,可他的名字和长相我却再也想不起来了;负责诗社联络和社刊编报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师姐,帮我登记了名字,让我交了一首自己写的短诗,就算正式入了社。
入社之后,我起初还算积极,参加过几次诗社组织的活动,也交过一些作品。不过,由于那时候偏好汪国真、席慕容,加上生活根底浅薄,写出来的大都是些内容空洞的无病呻吟之作,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汗颜。不过当年的师兄师姐们反而给予了很热心鼓励,从无讥讽之辞,甚至还有人热情地帮着推敲修改,激励多写多练。
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活动是大一时诗社组织的一次联谊会,时间似乎是在元旦前后,活动地点却也忘记了——只记得是在一间挺大的房间里,里面布置了彩带和霓虹灯,还临时安装了音响。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又没有熟悉的人,刚去的时候心里格外忐忑,就独坐在一个靠边的位置剥桔子吃。后来大家陆陆续续到了,似乎有三四十人,社长师兄讲了几句话,活动就正式开始了。
记得有几人朗诵了诗,还有人唱了几首流行歌曲;我也大着胆子展了展个人才艺——却不过是挺搞笑地翻了两个跟头,然后又打了一路拳。最后大家就开始坐下来吃着东西聊天。
也就是在那次活动我认识了一位挺聊得来的同学,他学的专业似乎是挺玄妙的地球物理,有段时间我们就相约一起上过自习课,后来,上大三以后,因课程实在差异大,而且上课时间不一致,就慢慢来往少了。
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由于专业课学习逐渐深入,加上对社团没有了新鲜感,我就很少再参加诗社的活动了。不过,我也一直没有退社。毕业参加工作多年后,有一次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还在无意间发现了当年诗社发的会员证和一份通讯录,可惜后来搬了几次家,不知怎么地,它们就再也找不到了。
(二)丹青老师的数学课
2018年的时候,偶然获悉当年给我们讲授高等数学的张丹青老师成了一名网红,被称为“会写诗的高数老师”,就查了一下,果然搜到了他讲课的照片,见其虽略显清瘦,风釆却不减当年。
其实,当年张老师给我们讲课就极为精彩。他讲课从不机械刻板地讲解概念、公式,反而独具一格,讲授的数学知识总是与哲学和历史相联系,用辞简炼,语言风趣,一时成为不少学生心目中的偶象。
印象比较深的是他讲的关于微积分、二进位制的课。当时他从我们老祖宗发明的太极八卦图讲起,通过剖析其蕴含的丰富科学含义和逻辑规律,逐步过渡到微积分理论的创立和发展,就象讲哲学故事一般,将微积分的原理及其在科学研究中的基础作用讲得深入浅出,趣味无穷。
由于他的课讲得精彩,我们常常听得如痴如呆,几乎无一人不沉浸其中。有时候他看我们在下面听得一个个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就故意暂停一下,然后笑咪咪地问大家——喂,同学们,你们是不是听懂了?我们顿时恍过神来,赶紧回应,听懂了!然后,他又笑咪咪地说,真听懂了?我还以为我把你们都讲得睡着了!这时就有胆大的人在后面大声说,您讲课讲得太有精彩,我在后面想睡都睡不着了!大家一下子轰堂大笑起来,张老师也就跟着笑。过了几秒,他摆摆手,教室里马上安静下来,他就再接着讲。
听张老师的数学课,每一次大家都感觉意犹未尽,甚至下课的时候还希望他能一刻不停地继续讲下去。我们爱听,他也就讲得格外尽兴,常常在快下课的时候问一句,你们下节还有课吗?没课咱就多讲两分钟。然而,虽然他已提前声明了可能要拖堂,却没有几次真正拖过,倒是我们有时候老爱缠着问东问西,他就很耐心地留下来跟我们讨论,直到大家都问完了他才匆匆离去——真不知道我们那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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