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嘉渔心里总是忍不住的担心，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她。看着陈熠不停搞怪，李嘉渔默默祈祷着，万一就像陈熠说的那样呢，只是小病而已。
烧烤被端了上来，香味肆意飘散，勾引着两人的胃，暂时打断了两人小学鸡式拌嘴。似乎所有烦恼在美食前都会消失，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人故意忽略掉了什么，连告别也变得那么平常，那么无所谓。可能李嘉渔和陈熠也不会知道，告别过后的失落感会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然后占据一颗空落落的心脏。
两人都没有对这个话题进行深究，而是聊着平常学校里琐碎的事。陈熠喝完果汁，转身在包里摸索起来，掏出了一个盒子，推到李嘉渔面前。“送你的礼物。”李嘉渔扯了张纸擦干净了手上和嘴上的油，把礼物收了起来，却没有打开。陈熠也没多说什么，就像一件很平常的事。
烧烤摊上有人划起醉拳，引得陈熠侧目，“咱俩也来啊，要两瓶冰啤酒，我还是能喝一点儿的，就是不多而已。”李嘉渔起身去拿了两瓶冰啤酒，微微扬起头，“你赢过我吗你就来?”到不是李嘉渔故意这样说，而是两人真真划过不少拳，陈熠赢的次数屈指可数，输了就喝饮料，可乐喝得陈熠一肚子气，牙齿都都快和二氧化碳发生化学反应了。“试试呗，总不能输你一辈子吧。”陈熠不经意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也是奇了怪了，之前都没赢过的人今天却只输了两把，于是酒大多数都进了李嘉渔的肚子。路灯昏黄，大面积的盖住黄桷树叶，在人行道上投出碎玻璃般的影子。江面的游轮也闪着好看的光，与江面相映衬着，城市灯火通明，就像夜晚从未降临。两人结束了这顿晚饭，陈熠打算把李嘉渔送回家，李嘉渔却说想去江边吹吹风。
“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好。”
或许有时候不见面才会少那么几分不舍。
“陈熠，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李嘉渔望向陈熠，眼里像盛了一汪清水。她喝酒不怎么容易醉，只少今天的量不足以让她神智不清晰，但说出这句话时却像喝醉了一般。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心知肚明。
陈熠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还有半年多就高考了，坚持下去，然后完成你的梦想。”
李嘉渔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儿酸，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忍下了翻涌的情绪才对陈熠开口，“好，我知道了，送我回家吧……”
这场告别没有一句正式告别就结束了，平淡得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只有第二天黄昏，一架飞机在天空留下一道白色的尾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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