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望着走向自己的男人,满脸的惊恐和不知所措。
徐凤仙,老子说过,不准你辞工不准你辞工!谁让你偷偷跑的?男人离这个叫徐凤仙的女人还有一米多距离的时候,就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边怒不可遏地拿手指指着她,恶狠狠地喊道:从老子厂里跑出来的员工,你以为在闽中还有工厂敢要你吗?!
王老板,你那工资实在是拖得太久啰!工资低不说,每天还要那么个样子加班,加班费又没有!你每天都加班到一两点,我的身体确实是吃不消啰。女人操着贵州的口音,弱弱地委屈地低声道。
别给老子废话!上车,马上跟老子回厂里!王老板根本不理会徐凤仙,他的态度十分的嚣张和蛮横。
面对强势的老板,徐凤仙满脸的惧怕,但她又打死都不愿意跟王老板回去。所以,她就站在王老板面前,倔强地低着头,既不走,也不说话了。
老子再问你一遍:你走还是不走?
还是低着头,倔强地站着,既不走,也不说话。
王老板怒气更盛了,他猛地飞起一脚,踢在女人手里拎着的红色塑料桶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塑料桶应声四分五裂,一个不锈钢碗滴溜溜地滚到马路牙边,桶里的晾衣架衣服还有几只破鞋子也是四散纷飞,散落了一地。
离他们的不远处,一辆黑色山地车,正慢悠悠地朝他们骑过来。其中那带着桶底的半截塑料桶,飞去十几米远,径直砸向骑手。
山地车的骑手,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魁梧,平头,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迷彩服,黑色的运动鞋,黑色露指头的薄皮手套。
见有东西砸向自己,山地车骑手不慌不忙地一个刹车,左脚尖点地,右手轻伸,那半截塑料桶,已被他稳稳拿在手中。
而徐凤仙的手里,就只剩下一个锈迹斑斑的塑料桶的铁提手。
你给老子上车!王老板极其粗暴地伸手,一把抓着徐凤仙挎在右肩的塑料袋,就要往面包车上拽。
徐凤仙扔掉左手的铁提手,双手紧紧抱住塑料袋,然后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
王老板,我的工资你不给我,我不要了!我的身份证你也不给我,我也不要了!你还要哪样嘛!?她双目含泪,可怜又无助地仰望着眼前这个强势的老板,乞盼他能放过自己。
你他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王老板见拖不动女人,便放开塑料袋,抬手,啪的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脆生生地打在女人毫无血色的左颊上。
王老板,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女人将怀中的塑料袋抱得更紧了。她含着泪,但那眼神依然倔强。
你他妈的说真的是吗?!狂暴的王老板再次扬起了他强壮的手。
但这次,他的手在半空,便被身后的一只更加有力的大手,给稳稳地抓住了。
王老板有些惊愕地回过头。
江微笑地望着他:王老板,你这样当街殴打一个打工的女人,有损你的形象,也有损这个城市的形象吧?!
王老板用力抽回他的手:你TM谁啊!我管理我的工人,关你屁事啊?
江依然微笑着,不紧不慢说道:即使她是你的工人,你也不能这样殴打她!更何况,她已经不是你的工人。
那你想怎样?王老板挑衅地盯着江,表情似笑非笑。
江转身拉起还坐在马路上的徐凤仙:这个老板欠你多少钱的工资?
到昨天为止,欠我刚好六个半月的工资,一共是一千九百五十块。我半年就领了六百块钱的饭票,还剩一千三百五十块钱的工资,他一分都没得没有给我。
一分都没有给你?你是说整整半年多的工资都没有发给你了?江也知道,在很多城市很多地方,在最初高速发展的阶段,也是所谓的野蛮生长的阶段,难免会有一些灰暗的东西。但在这个城市,一个老板,足足半年不给员工发工资,还不允许工人离职,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是今年的正月初七到闽中的,正月初八牛山劳务市场把我介绍给了这个王老板。我交了一百五十的中介费后,身上就一分钱都没得了,所以,初九我就到他厂里上班了,一直做到现在。
那当时劳务市场是怎么跟你说的?江又问道。
每个月工资三百块,包住不包吃。工资押一发一,加班也有加班费。可是我在这个王老板厂里干了半年多了,工资一分钱都没有发到,休息也是都半年了,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厂里生意忙,几乎是天天加班到晚上一两点,宵夜就发一包几毛钱的方便面,还没得开水泡只能干吃。我身体实在是抵不住啰!徐凤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滚落。
嗬!审案呢!?你这是把你当成了包青天了呢还是救世主呀?!身后的王老板不屑一顾地冷嘲道:是,我欠她工资,还没有给,可是!你想咋地呀?!你能咋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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