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云山庄
张伯恭敬地跟在姒霖身后,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姐,您看是不是要先去店铺那边瞧瞧呀?”
姒霖略作思索,沉稳地说:“不急,张伯。麻烦您辛苦一趟,把近七八个月的账本都拿过来,我想先仔细研究一番。”
张伯连忙应承,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嘞,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拿。”没多会儿,张伯便抱着一摞账本匆匆返回。
姒霖接过账本,一页页地仔细翻看,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渐渐紧锁,神色愈发凝重。
“这不符合常理啊,怎么会有好几个月份连一匹布都卖不出去。”姒霖喃喃自语,随后抬头看向张伯,果断地说:“张伯,先带我去布庄,我要实地看看情况。”
彼时,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布庄所处的位置,正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按道理应当顾客盈门,可眼前的景象却截然相反,布庄门前冷冷清清,不见一个顾客的身影。
“张伯,您在外面稍候片刻,我先进去查看一番。”姒霖说着,便抬脚迈进了布庄。
走进布庄,姒霖只见店内的布匹摆放得毫无章法,凌乱不堪。几个女工围坐在一起,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聊嬉笑,对进店的姒霖全然不理会,丝毫没有起身招呼客人的意思。其中一个女工眼尖,瞥见有人进来,便朝着角落里喊:“陈小凤,出来卖布。”
片刻后,一个小姑娘从堆积如山的布匹后面钻了出来。看她的模样,像是正在整理货物,也是店里唯一一个认真做事的人。陈小凤刚要开口,姒霖却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拉到身后,目光严肃地看向那几个女工,质问:“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看看这店里,东西放得乱七八糟,成何体统!”
“喂!你要买就赶紧买,不买就赶紧走人。”一个女工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姒霖闻言,提高音量,厉声说道:“东家不在,你们就如此懈怠,这样看店,简直毫无规矩!”
那四个女工一听,顿时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对着姒霖大声怒吼:“你什么人啊,这可是啸云山庄的店,你竟敢在这儿大呼小叫!”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说话间,张伯走了进来,脸色阴沉,语气带着几分威严,“这位是光挚山庄的姒霖小姐,是庄主特意请来管理店铺的。”
姒霖并未理会众人惊讶的表情,转而问道:“据我所知,布庄原本应该有八个女工,另外三个去哪儿了?”话音刚落,那三个女工恰好走进店来,她们小声向旁人询问了情况后,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姒霖此刻也无暇顾及她们的去向,直接下令:“张伯,除了陈小凤,其他人都辞退了。然后按照我的标准,重新招募人手。”
那七个女工一听,顿时吓得纷纷跪地求饶:“小姐,不要啊,我们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们一次机会。”
姒霖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张伯,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照办吧。”
张伯无奈,只好催促她们离开:“你们走吧,别让我为难。”
其中一个女工突然站起来,恶狠狠地威胁:“我姐姐智儿可是岑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岑小姐那可是啸云山庄货真价实的表小姐。你敢辞退我,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其余六人见状,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离开了。
姒霖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对张伯说:“张伯,你再去找三个人来。其他条件都不重要,关键是要能吃苦耐劳。小凤,咱们把店里所有破损的布都找出来。”
过了一会儿,张伯办完手头的事,也过来帮忙。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岑影榆带着刚刚被辞退的七个女工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在这一行人中,有一个女子想必就是智儿了。岑影榆一进门,便径直看向张伯,颐指气使地说:“她们不能辞,一个个都给本小姐在这儿待着。”
姒霖见状,立刻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呵斥道:“我看谁敢!”此言一出,除了岑影榆和姒霖,其他人都被吓得不敢动弹,大气也不敢出。
岑影榆向前一步,怒视着姒霖说:“姒霖,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个店姓凌,你没资格管!”
姒霖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应:“凌颂泽把店交给我,我就有资格管。你要是不服,有本事你去找他,只要颂泽一句话,我马上离开,不再插手店里的事,到时候,你想留谁,那就是你的事了。”
“你……”岑影榆被气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猛地抽出鞭子,朝着姒霖狠狠地抽了过去。张伯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岑影榆突然被自己的鞭子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岑影榆惊恐地尖叫着。
原来是姒霖出手,巧妙地控制住了鞭子,冷冷地看着岑影榆,警告道:“别再挑战我的耐性,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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