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握剑的那只手轻轻一颤。
“你都知道了？”
雨别回过头，语气平静：
“别忘了，我们除了朋友之外，还是战友。”
“你在战场上使用那份力量的时候，身为持明的我，当然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那种...根植于血脉中的恨意，但凡经历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了。”
雨别青色的眼眸与林渊那一金一黑的双眼毫不躲闪的对视着。
林渊沉默片刻，问道：
“你不恨我？”
“按理说，身为持明，你对我不应该是这个态度才对。”
“那我该对你什么态度？”雨别反问道。
“吃你的肉，还是喝你的血？”
“别开玩笑了，林渊。”
“持明一族与你的血海深仇，自有人会解决，但那个人绝不会是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
这一次，林渊的沉默尤为漫长。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起剑，越过雨别朝着门外走去。
就当他即将离开此处的时候。
雨别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这件事，我会帮你隐瞒下来。”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你持有那种力量的事情暴露。”
“那持明一族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选择与你决一死战。”
“我帮你，既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是为了持明与仙舟之间关系的稳定。”
“持明...已经经不起大型的战争了。”
闻言，林渊向外走的脚步微微一顿。
“我知道了。”
留下这一句话后，林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工造司。
步伐坚定朝着日后神策府的方向，也就是那群贵族所住的位置走去。
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仙舟历史并没有详细的记载。
只是简单用一句，“念在岚屡立战功，念其贡献，功过相抵。”便一笔带过了。
后来，当雨别再次见到林渊的时候。
他身上的血污已经凝聚成了一片片黑褐色的块状物。
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手中的长剑的剑刃，也彻底被无数的鲜血染成了红褐色。
看着林渊另一颗渐渐泛起少许金芒的黑色眼瞳，雨别皱了皱眉：
“你还是用了。”
“是啊。”林渊的嘴角咧起了一个笑容，他现在的心情很愉悦。
“多亏了你。”
“若不是你带领着那数百位龙师搞出来的大阵仗，我也没那么容易进到那里去。”
“不过，真有你的。”
“利用云吟术将族内的圣地搬到罗浮，你难道就不怕【罗浮】落得跟【岱舆】一般的下场？”
“怕，我当然怕！”雨别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
“但持明族已经等不起了。”
“相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我更看重当下。”
“呵，还真是典型的上位者思维。”
雨别没有接话，转而问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杀了那些贵族，恐怕“仙舟”上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不，你太高估那群人的智商了。”
林渊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当我把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时，他们往往才会发现，自己常常挂在嘴边的“家族荣耀”、“历史贡献”在自己的小命面前不值一提。”
“你是没看到他们跪下来求饶的画面，那一个个的，为了活命，简直不择手段了。”
雨别扫了一眼林渊身上的血污：“所以，你放过他们了？”
“怎么会。”林渊轻抚手中长剑笑着说道：
“我已经给过他们两次机会了。”
“彼时的【岁阳之战】，最开始的【建木之争】。”
“看在岚和百算的面子上，我给了他们两次活下去的机会。”
“可惜他们并没有珍惜。”
“现在倒是想起来后悔了？呵，已经太晚了。”
“你留了几个？”雨别问道：
“那些废物虽然没用，但他们的血脉中却存有控制那些金人的权限。”
对于雨别的问题，林渊只能说
“你知道的，”
“我出手，向来没有留活口的习惯。”
“....”雨别有些无奈。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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