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长生微微颔首,陈天昊继续说道:“那三本书,你记得烧完,取出其中物什,此外,爷爷要给你一样东西。”
陈天昊从袖中抽出一道羊皮卷轴递给扶长生,接过后的扶长生只感手心沉甸甸,陈天昊轻声道:“剑冢传承之物凌天剑图,汇集了从古至今冢中的十大名剑,绘图之人将其描摹得绘声绘色宛若实物,凝视者无不心受震撼大有裨益,开卷程度决定能观摩多少剑,限制便是武道修为与剑道修为,具体几何爷爷也忘的一干二净,你只管保管好。”
扶长生沉默着将卷轴收入储物袋,他知道,陈爷爷这是在交代事情,大抵是事务繁忙,要走了。
“你小子别死气沉沉的,你婆婆孤身孑然入那虎穴狼洞,凶险未知,爷爷不太放心。”
墨乾阳讪讪笑道:“昊天剑圣委实多虑。”
陈天昊知道这圣师虽然口蜜腹剑,但脾性好,因之回怼道:“谁晓得天光照不到得地方你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的糗事,否则在世间怎会如何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陈天昊继续说道:“还有,你这小子不要以为打赢了风宁就天下无敌了,方才你也听到了,他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候选人罢了,似他这种的,还有数十上百人。”
风宁的眼睛能喷出火来。
黄素月浅浅笑着,鱼尾纹显露出来,亲切的呼唤白若轩道:“轩儿,过来。”
白若轩闻言将剑收入悬腰剑鞘,微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到三人面前,黄素月由衷的笑道:“你们两个孩子,都是老身扶养长大的,需知集渠之水,可成江河,集器之力,可断山岳,日后须相互扶持,才能在这风云诡谲的世间立足。”
陈天昊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将功劳揽于一身,这两孩子就不是我养的?”
黄素月回嘴道:“你连抱着他们哄一哄都拉不下颜面,整天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怪到老身身上。”
扶长生与白若轩郑重的点头,白若轩欲言又止,蠕动嘴唇未能开口,黄素月示意后他才慢吞吞的说道:“爷爷,婆婆,此别,何时能再相见。”
黄素月略感错愕,转而和蔼地抚着白若轩的脸庞道:“或三年或五年,兴许只有七八个月呢?终能相见的。”
陈天昊似乎有些受不住这婆婆妈妈的离别伤愁,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插着腰大大咧咧道:“爷爷要去游山看水,你们两个小子跟着一并来吧。”
白若轩微微摇头道:“我陪着婆婆。”
陈天昊皱眉道:“知道你小子这个尿性,生儿,我们走!”
陈天昊大袖挥舞,扶长生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卷入其中,下一刻视野蓦然辽阔,那本身参天树木遮蔽成群的天河谷在此时仅有一个碗口大小,不远处是楼阁林立环山而建的云溪宗,不同于乌黑的天河谷,云溪宗此时尚冒着点点流火。
视线转向远方,这一看,湖泊若银盘剔亮,山峦云雾缭绕,远方天际是黑压压的群山与破晓的晨曦,霞光倾洒大地,山川,鸟兽,密林重发新生,扶长生顿觉天地无穷寰宇无限,心中抒意万丈,仿佛一指一挥建便能使万物倾覆。
陈天昊在劲风中大声道:“待你达到爷爷这个境界,也能如此遨游这浩瀚的寰宇。”
陈天昊接着道:“代爷爷看看,这风景旖旎否?”
扶长生低声道:“万千风华不及呢,爷爷。”
说着,扶长生轻轻拂过陈爷爷布满褶皱的脸颊,一遮而过,陈天昊的眼眸眨也不眨。
陈天昊笑道:“生儿,知道你的手在爷爷面前摆动。”
扶长生悲戚的情绪刹那间爆发了,眼眸朦朦胧胧溢出泪滴,自他记事起,便知晓与常人无异的陈爷爷实际上是一个瞎子,那双浑浊的眸子嵌在他的眼眶,就好像是添光增彩的东西,看不见任何事物。
陈天昊喟叹道:“生儿,眼球固可寻,视觉亦可复,可爷爷眼瞎这事是心病,需从内里医治,妄自欺罔自己,外表光鲜亮丽,又有何用?其实内部早已腐朽了,爷爷怕啊,怕总有一天会忘却狰狞的回忆,因此瞎便瞎吧,不碍事!”
陈爷爷的失明,关乎剑冢往事…
后来剑冢入世转出世,隐遁不出,大抵也与这一段秘事有所牵连。
凌天祖训不是人在剑在,人亡剑归吗?为何村长在千年前放剑归山?这位深若谭渊的老人,究竟有什么难以言表的过往?
昔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扶长生将接过村长的剑,去探寻那血与泪的过往。
陈天昊突然放声大笑道:“放心吧,爷爷神识通明,世间万物都能容纳于心,你小子伤感什么,本是带你来见识绰约山河的,大煞风景啊…”
扶长生略缓了缓道:“爷爷高兴,我也…”
语未毕,扶长生只感无数空气从两侧以模糊不清的速度掠过,重新能看到实物时,面前多了十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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