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恒之转身,看到楚腾之正侧身靠在回廊的栏杆上,低着头,似乎并没有在看他。虽然此时乔家军在皇宫内外埋伏了不少精兵强将,楚恒之依旧有些紧张,主动与楚腾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故作镇定,“腾之,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我若休息了,二哥的婚岂不是白结了?”回廊遮住了月光,却能清晰的看到楚腾之咧着嘴诡异的笑容,他歪着头,盯住楚恒之,“二哥何必试探,直接问我不就成了?”
楚恒之被他盯得心里发麻,转身要走,那团黑雾早已无声无息的等在他身后,正瞪着一双极大的眼睛看着楚恒之,这眼睛如同飘在浓雾中的两颗浑圆的铁球,在幽幽暗夜下散发着金属般黯淡的光泽,一张大嘴像是在浓雾间豁了个口子,呼出阴冷的气息,蓄势待发,只等一个口令,就会立刻扑上来将楚恒之一口吞掉。楚恒之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局会被楚腾之识破,只是没想到他会将计就计,等着看自己表演结束然后明目张胆的将这妖物唤来摆在这里,这不是威胁,而是毫无顾忌的宣战!
“好,那我问你,娘亲之事与你可有干系?”如今真相大白,眼前的人与自己有弑母之仇,可此人是自己视为兄弟手足一般的人,杀与不杀,同是伤筋动骨之痛。
“二哥用大婚试探我,不是因为早就怀疑我?”楚腾之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只埙在手里把玩着,极有耐心的样子。
“腾之,你与乔夕并无情意,为何如此执迷?我本以为你同我抢乔夕不过是怄着一口气罢了。”
“二哥错了,我对你的江山没有兴趣,对父王的偏袒也没那么在乎,但乔夕,必须是我的!”他将那只埙放在唇边,旁人虽听不到任何声响,但那团雾却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围着楚恒之开始转圈,楚恒之内心恐惧,紧紧攥着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而楚腾之却十分享受这种折磨猎物的快感,他眼含笑意,对楚恒之这种隐忍的恐惧表情格外满意。
“腾之!”楚厚泽慌慌赶来,此时乔家军和内卫已将咏华宫重重包围,楚厚泽站在院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王者气势,这是一声来自老父亲肺腑之中的呐喊,里面包含了太多情愫,痛心疾首中又夹杂着对浪子回头的期盼,楚腾之似乎早就料到,笑的更开心,“你听,父王来了!他若看到你像宜妃一样死在面前却又无能为力,该有多伤心!”
楚恒之于黑雾盘旋的暴风圈中声嘶力竭,“腾之,这妖物在迷惑你,若再执迷不悟,必将铸成大错!”
“妖物?所以在你们心里,我才是那个妖物吧?”楚腾之自嘲,看起来非常高兴,“无所谓,反正今日之后也没人知道从前的那些故事了。”他转头看着宫墙上立着的密密麻麻的死士,楚厚泽和乔将军并排而立,二人头发花白,站在烈烈风中似乎有些颤颤巍巍。
“腾之啊,他是你二哥,自小你孤苦伶仃,是他待你如子,从小对你呵护有加,你真的要对他如此么?”
“孤苦伶仃?”楚腾之笑,笑得凄厉,“为何孤苦伶仃?”
“为父知道你因你母亲的事情对为父多有怨恨,此事与他人无关,你若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就好。”
“父王说笑了,你一人哪够?世人皆负我,众生皆可杀!”
“腾之,在你与父王相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此事无他并无干系!”耳边的恶灵发出呼呼的鸣叫,楚恒之大声劝慰,此时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恐惧,因为比起恶灵,他更惧怕楚腾之对父王动手。
“并无干系?那应该与谁有关?跟把我母亲险些逼死的宜妃有关么?”楚腾之胜利的笑着,阴森的脸上满是欢愉。
“腾之,你……你用何等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母后,难道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我要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所、有、人!”楚腾之严肃且认真的一字一顿强调。他像一只嗜血的猛兽,漆黑的眼眸看向每个人,似乎要把他们的样子通通记住,贪婪凶狠的笑容令人胆寒,他邪恶的嘴角微微上扬,“但……除了乔夕!我说过,她是属于我的。”
“腾之,乔夕与你并无恩怨,你于乔夕也并无情意,她是无辜的。”楚恒之几乎是在哀求。
“我知道,”楚腾之淡淡道,“所以我不杀她,你不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指婚与去松州只是借口而已。老乔觉得奇怪,为何乔夕好端端的就忽然成了楚腾之的猎物,似乎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任宫里任何一个明眼人也不会相信楚腾之对乔夕有什么情根深种,其中必有隐情,于是冲身后的乔朗乔月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会意,准备找个当口潜进咏华宫。
楚腾之操控着那妖物将楚恒之拽至半空,楚恒之不敢挣扎,可能大多还是心怀侥幸,觉得楚腾之不会对他下什么狠手,楚厚泽早已双腿发抖,老乔伸手将他扶住,“陛下,毕竟是亲兄弟,腾之不会……”
话未说完,空中的楚恒之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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