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掌心的城隍令还在发烫,远处突然炸开震耳欲聋的咆哮。
整条朱雀大街的青石板都在震颤,屋檐上的琉璃瓦像暴雨般坠落。
他刚转头就看见三十米高的黑影破土而出——那东西像是腐烂的龙和蜈蚣的结合体,鳞片缝隙里不断渗出沥青般的黑雾,所过之处连砖缝里的苔藓都瞬间枯死。
是暗渊豸皇!幻影老人白须剧烈抖动,手中铜钱串叮当作响,这孽畜当年吃了半座洛阳城!
黑暗魔兽甩动布满倒刺的尾巴,十丈外的石灯台像纸糊般被拦腰截断。
雷灵仙子咬破指尖在眉心画出血符,漫天雷光还未成型就被黑雾吞噬,反噬的电流让她踉跄着撞在坊墙上,嘴角溢出血丝。
眼睛!林飞抹了把被碎石划破的脸,金血在掌心凝成细小的钥匙形状,老剑尊您拖住它三息!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长安城微缩舆图的光纹——这是前夜用城隍令换来的山河印。
剑尊雪白的道袍突然鼓胀如帆,腰间酒葫芦炸成碎片。
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凝成万千剑影,每柄剑尖都挑着片飘落的银杏叶。
暗渊豸皇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叫,那些本该刺向眼睛的飞剑突然调转方向,暴雨般扎向它腹部蠕动的肉瘤。
幻术反噬!土行尊者暴喝一声,脚下青砖突然软化如泥。
林飞感觉后颈汗毛倒竖,本能地发动空间跳跃,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猛然刺出三根骨刺,上面还粘着未消化的人骨残渣。
光明牧师的银十字架突然从袖中飞出,十二颗光晶石在空中拼成星芒阵。
暗渊豸皇左前爪被照得滋滋冒烟,却趁机喷出腥臭的黏液。
林飞翻滚着躲过腐蚀液,忽然瞥见魔兽右眼瞳孔里有半张人脸——正是昨夜酒宴上给他们敬酒的粮商王掌柜。
傀儡蛊!他翻身跃上永宁坊的望楼,金血顺着横梁滴落。
每滴血珠都在木纹上烧出焦黑的卦象,残月!
你的银莲能开在活人身上吗?
少女的降魔杵突然变成九节鞭,缠住魔兽正要拍下的巨爪:最多五成灵力!她发间银饰叮咚作响,十二朵虚幻的莲花同时在魔兽关节处绽放。
暗渊豸皇发出痛苦的嘶吼,尾巴扫塌半座钟楼,藏在阴影里的神秘黑影趁机化作乌鸦飞向皇城方向。
林飞趁机发动山河印,整座长安城的地脉之力突然在他掌心汇聚。
朱雀大街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底下埋着的汉代青铜编钟。
当第七声钟响震落魔兽三片鳞甲时,光明牧师的圣光终于烧穿了它眼睑的硬膜。
就是现在!林飞咳着血沫跃到魔兽头顶,掌心的城隍令突然变成青铜匕首。
暗渊豸皇右眼中的傀儡脸发出尖叫,藏在鳞片下的蛊虫潮水般涌向伤口。
残月的银链突然缠住他脚踝,月光刑架的虚影在魔兽脊背上若隐若现。
青铜匕首刺入瞳孔的瞬间,整条街的槐树突然开出血红的花。
林飞感觉指甲盖开始石化,却死死抓住匕首柄往里捅。
魔兽发狂地撞向安仁坊的界碑,界碑上宵禁二字突然亮起金光,将它半个身子卡在虚实之间。
剑尊的剑气终于在此刻凝聚到极致,而土行尊者脚下的青砖正泛起诡异的土黄色波纹...
剑尊道袍猎猎作响,指尖迸出三尺青芒。
那琥珀酒液凝成的剑影骤然聚成一线,竟将周遭坠落的琉璃瓦尽数熔成金水。
暗渊豸皇腹部肉瘤突然裂开血口,露出其中裹着腐肉的白骨傀儡——正是三日前失踪的漕帮少当家。
地脉归位!土行尊者双掌拍入青砖。
朱雀大街两侧的拴马桩突然扭曲变形,化作十八条岩蟒缠住魔兽后肢。
林飞瞥见岩蟒鳞片间闪烁的朱砂符文,这才惊觉老者早在前日酒肆闲谈时,已用指节在桌面刻下镇邪阵图。
光明牧师的白袍突然渗出淡金血渍,十二颗光晶石在他掌心熔作液态。
圣光如瀑倾泻而下,照得魔兽右眼硬膜龟裂处现出蛛网状的经络——每条经络末端都连着张扭曲的婴孩面孔。
残月突然扯断颈间银链,十二朵虚幻莲花瞬间没入那些婴孩口中。
魔兽的嘶吼突然变成凄厉人声:漕渠...还我漕渠...林飞猛然想起上元夜赵老头醉话里提到的前朝秘辛,城隍令竟自发在他掌心烙出永泰二年的阴刻纹。
剑尊的剑气在此刻凝为实质,万千银杏叶裹着酒香刺入魔兽眼睑。
土行尊者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岩蟒额间凝出第三只竖瞳。
暗渊豸皇挣扎着仰头时,雷灵仙子先前撞碎的坊墙废墟里,竟飞出九枚青铜编钟残片。
戌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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