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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借三千梧桐枝,却闻孤奏琵琶曲 (1/2)

小学的课总是过得特别快,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期待着下课,但我却又害怕,就像墨菲定律一样满怀期待终是扫兴一场。

随着“叮”的一声下课铃响起,大多数人冲出了教室,有的还领先在老师前面,推推挤挤地离开了学校。

我并没有像他们一样,我不着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我像一个野孩子一样不回家都行。

有的时候我在想回家的意义是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按道理是我提出来的应该我去喊她,但我却在意她是否还记得,要是冒然说出来她不去怎么办?我想等她先说出来,没办法我这个人实在不适合交际。

她还在收拾东西,而我无动于衷地坐在原位。

我就这样等着她将最后的东西放到书包里。

她走了,没提那件事。

我跟了上去,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跟过去,我和她很熟吗?

脑子一热换来的是在她旁边像个傻子一样走着,大脑一片空白。

她注意到了我,转过头看向我说道:“有什么事吗?”

那时我脑子里已经想不出有什么事了,嘴角有些抽搐。

“那个……我……”语言系统已经彻底瘫痪,根本表达不出我的意思。

她就这样停下来望着我,脸颊微红已经彻底出卖了我,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就这样四目相对了10几秒,她随后转过头,我和她身高差不多高,但她接着低着头开始走了,她在我眼里矮了不少,她好像在想什么事。

我还是在她一旁跟着,她既没有欢迎也没有排斥,所以我和她还保持着一段距离。

等走到了车站,她低着头终于开口了。

“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

“离这里不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此刻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你……你要去吗?”我有些吞吐地说道。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我带着她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池塘旁,芦苇长在两边,傍晚的景色在这里可以尽收眼底。

还有一个特点是这里有些侯鸟,其中大多数是大雁,还有些我不认识的鸟。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也经常在岸边望着那些飞鸟。

她终于抬起头,我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有丝惊讶,她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色。是啊,除了我这种无聊的人谁还会去看夕阳,他们连作业都没写完,不像我成绩差的都可以不用写,嘻嘻。

她将书包放到一边,往下面走去,我一把手拉住了她。

“喂!你干嘛?小孩子不要离水那么近!”我训斥道,丝毫没注意我拉着她的手。

她手上有银手镯,我手上也有一副,那是我小的时候为了保佑我平安父母给我买的。

她被我拽了回来,脚有些不知所措,感觉有点没站稳的样子。

“你难道不知道水里有‘水猴’会抓小孩吗?”我用民间故事吓着她。

她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嘴里吞吞吐吐地说着对不起。

事实上那时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水猴”的事,要是给她吓跑了怎么办。

“唉,那个地方不错,我们可以在那里看。”我故作叹气地说道。

她跟着我来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那地方芦苇很少,湖面上夕阳的倒影犹如天卷一样,小时候根本欣赏不来那副景色。

她似乎也被迷住了,双手放在胸前,以一种类似于许愿的姿势望着。

“好看吗?”我问道,但并没有望向她。

余光中她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我将眼镜摘下放到裤子右边的口袋里,事实上我完全可以不用这副眼镜了,物体的重影和高散光已经被治得差不多了。

“下次我一定要爸爸带我来这里看。”她望着眼前的景象说道。

我装作浪漫摘起一边的芦苇叶放在嘴边吹奏起来,那清脆的声音模仿的是大雁的叫声。

“怎么有一股旱鸭子的叫声?”她略带嘲笑地说道。

我立马反驳道:“你懂什么?我……我可是浪漫主义的。”

她笑着点着头,浪漫主义是上午老师讲的但我只知道这个词但并不知道意思,上课在摸鱼。

“我这样子怎么样?是戴眼镜好看还是不戴好看?”

她打量了一下我,目光从头看到脚,我显然有些不自然。

“都不好看。”她噗嗤笑了起来。

我并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想找话题,哪怕是以我为乐子的话题,早就习惯装作一个聋子,那些以我为乐子话题早听惯了。

“话说你放学的时候怎么闷闷不乐的?”我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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