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楼走廊被磨得发亮的水泥路面,墙上刷着从地面开始一米高厚厚的不均匀的绿色油漆,高处白色的墙皮起了边,棕白色木门上边挂着白底红字的一年级三班。这里是我的小学教室,班主任赵老师是一个年轻的语文老师,我们是她的第一届学生,同时也将陪伴她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六年,而她则将见证并陪伴我们童年的六年时光。
小学后,终于有了专项治疗心肌炎的药,我记得是种胶囊,吃了几个疗程就完全痊愈了,好像之前的钱都白花了一样,不如几片小胶囊。科学就是这样,可以把有之前无比困难的事情在有之后变得异常简单。虽如此,在我三年级以前,偶尔还是要请半天假去输液的。
可能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自己的无聊的癖好,小学的我就有很多的毛病,比如在奶奶送我上放学的路上,我坐在三轮车的一边,有时候另一边会坐着姑姑家的表哥,而我在路上就一定会看着地上车轮经过的房子或者车子和人的影子,经过一个光影交界处就点一下脚尖,两个脚来回的点,有时奶奶骑得太快我的脚就要在半空中不停的点才能跟得上,乐此不疲。
关于小学另一件快乐的事就是中午开校门前早到的十几二十几分钟,一堆一堆早到的小同学等在学校外面,不远处开着一排的小商店,大家买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贴纸,陀螺,卡牌。我没有多少钱,最多买一小包拖肥过过嘴瘾,看着有钱的小孩们拿着各种各样新鲜的玩意儿,像逛大观园一样。
所以有钱的小孩们就会有一大群朋友,围在他的身边,羡慕的看着他买的一个一个小玩意,张帆就是这样的小孩,也是我们的班长。
在小孩的世界里,并不认为自己是小孩子,虽然想法幼稚但认真的看待着世界上的一切,想被更多的同学喜欢,被老师夸奖,在班级中有威信,不过我好像一样都没有得到过。没错,我就是每个班里都有的那个问题学生,多动,虚荣,自私自利,欺负老实同学,偷东西,考试作弊,上课讲话。从小父母都在疲于赚钱把我的命拉回来,却没有时间教会我应该如何跟人相处,应该怎样培养好的品质,树立正常的人格,家长们可能只是觉得我有点淘气,但实际上并不是,这已经是性格畸形的一种表现了。所以我想要的,总会想方设法得到,哪怕去偷,因为在一开始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是错的,即使后来知道了是错的,也已经养成了自私至极的性格,轻而易举就战胜了为数不多的理智。就像小时爸爸给买了影碟机,还有一套杰克奥特曼的影碟,我十分喜欢,看完后总想再看奥特曼的影碟,于是就趁午休偷妈妈放在衣服里的零钱,到楼下的音像店去买碟。日复一日,买的碟越来越多,直到妈妈发现被狠揍一顿,并被烧掉了买的碟,当时心里却只是为了影碟心痛不已,完全没有想做错事情这回事。
所以班里没有多少人会喜欢我,也就是我还算聪明,每次成绩都不错,偶尔还能被老师夸奖一下。
升至高年级以后,妈妈就不再去卖煎饼果子,爸妈在离家蛮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店铺,开了一个小商店。因为在那之前,两个舅舅还有小姨家都是做这一行的,那时候还完全没有电商这种东西,所以实体商店利润还不错,于是我们家在亲戚的鼓励下,也干起了小商店,我们一家三口就住在商店里,而爷爷奶奶则住进了我们原先的家。于是我就变成了,中午去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家吃饭,晚上到姥姥姥爷家写作业等父亲下班捎我回家,现在还记得那时爸爸买了一辆青色的小踏板摩托车上下班,车牌号79430,后来对它熟悉到单是听一下引擎声就知道是爸爸来了。因为姥姥家更近,所以大部分都会去姥姥家,跟弟弟在一起度过中午休息的时间。
小学时光可能是到现在为止感觉过得最慢的几年了,但也是没有多少深刻记忆的几年。转入高年级后我由于经常跟姑姑家的表哥张晓炜玩,而他又是一个从小喜欢干坏事的小孩,也变得喜欢到处发坏。现在想来小时候偷东西的最初,也是他教我的,那时候想在家门口的商场小店门口摆的货堆里偷那种一块钱一包的饮料喝,于是他就叫我进到店里,去找些理由吸引老板的注意,而他就在外面伺机偷饮料,得手后就喊我名字说有急事,然后我就出去和他急忙逃跑。他带着我爬到各种各样危险奇怪的地方,不被他人发现,砸坏别人家的玻璃,甚至给他房东家院里凶巴巴的狮子狗饭里下药,更甚至杀死过一只野猫。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他的家长也同样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童年会是这个样子,每次我们争东西打架,他都会用指甲到处挠我,在我脸上、手上都留下了疤,我的自私、顽劣的萌芽,大部分是拜他所赐。而他,也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只不过他更擅长伪装,用花言巧语去获得大人的喜爱,所以在大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机灵活泼的小孩。
而我的叛逆,同样也在小学就产生了萌芽,这就归功于我的另一个哥哥,郭斌,小姨家的孩子。他的父亲有家庭暴力,在他初中时酗酒去世。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个逃学、上网,不听话的孩子,而他父亲的去世,后来也成为了他抱怨的幌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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