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前。
我跟随师父踏进了太行山。
随便驻足一座山峰。
我都领略不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干云。
反倒是越走。
心中的恨意越浓。
呀呀个呸的。
今生只此一次。
往后余生谁特奶奶个腿的要是在劝我往这里面钻。
我不把他们家祖坟刨了,就算特娘的他祖宗尸骨未寒。
一路兼程。
九九一百零八难。
等终于登上三秀峰。
双蟒窟近在咫尺之际。
师父的老毛病又犯了。
“小也啊,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你要知道,如果你再往前一步,可就真回不了头了,听师父的话,回去吧。”
说实话。
当听到最后三字时我差点哭了。
不过,不是来自于被关心后的感动。
而是这些年来,前边那几句已经快将我的耳膜磨出了茧子。
远的不讲,就说临行前的头两天。
类似的话我最少听了不下八十遍。
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的空挡都未曾逃过一劫。
等好不容易熬到出发,感觉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谁曾想那不过是噩梦前夕的开胃菜而已。
一路行来。
道路艰险也就罢了。
累的跟三孙子似的我也忍了。
可这老头儿一点不累不说。
而且精神十分旺盛。
更可谓是三步一眼神,九步一回首。
只要我的目光跟他老人家的回眸一对上。
等着我的永远是;
乖徒儿啊。
是不是想通了?
想通了就赶紧回去吧。
云云...
内容和语气出奇的一致。
说实话,烦吗?
烦。
想急眼吗?
想。
奈何......
唉!
不提了。
我看着师父那张比我前几日还要纠结的脸。
心中除了哀叹还是哀叹。
老头儿啊。
您庆幸您是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亲师父吧。
要不然...
您老...
现在...
已经...
其实,我也就是心里想想。
欺师灭祖的事儿咱可不干。
我无奈的将腰间的葫芦解开。
恭敬的往前一递;
“师父,喝点水吧,您一定渴了。”
果然。
不出意料的老头儿的眼珠子又圆了。
“臭小子,一跟你说正经的你就细皮笑脸的没个正行。难道为师还会害你吗,从小到大为师一直给你讲其中的凶险,你说你脑子怎么就是不开窍,你知不知道封印这玩意儿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吗,啊?我真想一巴掌我...我...”
老头儿怒了?
嗯。怒了。那只高高扬起,却又有些颤抖的手,就是铁的证据。
不过,我没动,依旧笑的跟花儿一样。
我知道他舍不得落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子,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
只会天天吓唬我。
烦死了。
可今天我心底却有些反酸。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老头儿比我还倔。
从我咿呀学语,他就铁了心不希望我走他的老路。
为此,在我刚懵懂之时,就隔三差五的拎着我往跑风花雪月之地溜达。
而且一边走还一边大坦阔论的说什么红尘世界是多么多么的美好。
世间的小妞儿是多么多么的风情万种,多么多么的妩媚妖娆。
世间的佳酿又是多么多么的回味无穷,山上的世界又是多么多么的乏味无趣枯燥。
可以说,那些年为了将我教成一个土匪,那绝对是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煞费苦心。
可关键那时我才多大呀。
三岁?还是四岁来着?
他怎么也不想想,谁家三四岁的小屁孩儿能听懂什么是风情万种,什么叫妩媚妖娆?
我只记得,老头儿拿酒当奶给我喝,辣的我子哇乱叫。
而他,乐的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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