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霄不知何时来到了苏锦昭身后,她一个手抖,下意识扔掉手里的沙袋。
“二哥,你怎么来了?”
苏锦昭迅速转身,装傻充愣道。
可苏怀霄眼尖,一眼就瞅见她扔在地上的沙袋,身为练武之人,对此物更是熟悉得不得了,立即横眉竖目,佯装恼怒道:“妹妹!你怎的又碰这玩意?你一个女孩子,细皮嫩肉的,万一擦破了皮怎么办?”
说着,苏怀霄果断捡起那沙袋,将她所剩无几的沙袋也没收了。
“你身子不好,还是少碰这些玩意。”苏怀霄叮嘱道。
苏锦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二哥,我只是图新鲜,你就还我吧……”
苏怀霄冷哼一声,将沙袋扔给随行的小厮,“收进我房里,不准让三小姐再碰了!”
苏锦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厮将她好不容易收罗来的练体力的沙袋给收走了。
“二哥!”
苏锦昭有些懊恼,第一次觉得,这羸弱的身子,对她来说,有诸多不便。
苏怀霄见她有生气的征兆,忙从身后拿出两串糖葫芦,送到她跟前,轻声哄道,“妹妹,你可别哭鼻子,这是二哥好不容易才出门买的糖葫芦,趁爹不在,你赶紧吃了。”
“之前,你不是说,想吃糖葫芦么?爹不让你乱吃外头的东西,若被他发现我给你偷偷带小零食,恐怕又得罚我了,快收着。”
苏锦昭愣愣地望着苏怀霄手中的糖葫芦,鼻尖忽地一酸。
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还在宣武侯府时的日子。
未曾入武从军时,她不过是待字闺中的宣武侯家嫡女,凡事都要小心谨慎,整日学的都是女规礼仪,稍有行错差池,就怕丢了宣武侯府的脸面。
譬如糖葫芦这些小玩意,她身为曾经的宣武侯嫡女,是不可能触碰到的。
她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结识更多大家闺秀,为她的养父助力。
在宣武侯府的十七年,仿佛身处在重重枷锁的牢笼里,折了翼的鸟儿,永远也无法飞出牢笼之中。
只有从军的那些年,她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自由。
只是,那些自由,并不长远。
“妹妹,你怎么了?”
苏锦昭回过神,就见苏怀霄担忧地看着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着,“这也没发烧啊?怎的看起来痴痴傻傻的?”
“妹妹,你有哪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苏怀霄心大,压根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顾着探她的体温了,生怕她又像之前那样又发高烧,性命堪忧。
苏锦昭忍下心中酸涩,接过苏怀霄手里的糖葫芦,“二哥,我没事,只是许久没吃到糖葫芦,有些欢喜罢了。”
苏怀霄这才放下心来,咧嘴一笑,轻拍她的脑袋,调侃道:“你若真喜欢,我天天买来送到你这。”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可别告诉爹和大哥,让他们知道了,又得罚我了。”
苏锦昭撕开糖纸,轻轻咬了一口满是糖料的红果,入口甜润,可她怎么却总觉得,嘴里发涩,眼底泪珠要掉不掉的呢?
她有些恍然若失,仿佛年幼时的孤苦寥落,却在这一刻,尽数地补偿了回来。
这就是被人疼爱的感觉么?
瞧着苏怀霄一脸笑意的俊脸,苏锦昭心头发酸,轻声道:“谢谢二哥。”
难得见小妹这般乖巧,哪怕苏怀霄再如何心大,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们兄弟俩常年不着家,与自家小妹相处时间甚少,只有过年时分,才勉强能回家一聚,自是不懂如何与小妹相处,只能想尽办法满足她的喜好。
这么多年,也是有愧意的。
苏怀霄挠了挠头,“对了,妹妹,上元节快到了,到时庆京城里多了不少卖艺商人,介时街上可热闹得很,妹妹可要同我一起上街玩玩?”
“大夫说了,妹妹身子刚痊愈,可也不能整日待在府中,出去逛逛走走,心情开朗了,才便于恢复。”
上元节……
苏锦昭有些恍惚。
她前世死去的那一日,正是腊月时分。
明明应是喜庆的日子,唯独她,死无归所,却死得如此惨烈。
她一人赴死,便也罢了,偏生还带上了陆云景。
想起陆云景,她心头阵阵发痛。
她既能重生,可陆云景呢?
陆云景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二哥做主就好。”
苏锦昭应声,心中却有其他考量。
在忠勇伯府养了这么多天的病,除了那日的练武场,苏家父子再也没让她出过门,把她当成易碎的玻璃似的,稍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