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午后，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进来，在王林盛手中的毛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织着那条深蓝色的围巾，指尖被毛线磨得发红。
又在织围巾？林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林盛手一抖，针脚顿时乱了。他慌忙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塞进书包，抬头对上林宇似笑非笑的眼神。
没、没有。王林盛推了推眼镜，耳根发烫。他知道瞒不过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但还是下意识地否认。
林宇在他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为了杨娜学的？
王林盛抿了抿嘴，没说话。书包里的围巾仿佛有了温度，烫得他坐立不安。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杨娜的场景，那是在文学社的招新会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讲台上朗诵自己写的诗。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下周文学社有活动，林宇压低声音，我可以安排你和她一组。
王林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是杨娜和她的徒弟许一一。
社长，你看这个选题怎么样？许一一拿着笔记本凑到杨娜身边。杨娜微微侧头，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脖颈。王林盛看得入神，直到林宇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啊？他回过神来，发现杨娜正朝这边走来。
林宇，杨娜的声音像春天的溪水，下周的活动策划我看过了，有几个地方想和你讨论一下。
王林盛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杨娜就站在他面前，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他低下头，假装整理书包，却听见许一一说：学长，你书包里露出来的是围巾吗？
他的手指僵住了。那条深蓝色的围巾不知何时从书包里滑出来一角，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是、是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好漂亮啊，许一一惊叹道，学长会织围巾？
王林盛感觉脸颊发烫，余光瞥见杨娜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林宇适时地插话：他手可巧了，还会做饭呢。
真的吗？杨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没想到王同学这么厉害。
王林盛的心跳得更快了。他鼓起勇气抬头，却看见杨娜的目光落在林宇身上，眼神温柔。那一刻，他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我先走了。他猛地站起来，书包撞到桌角发出巨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初冬的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王林盛跑过操场，跑过教学楼，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他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
书包里的围巾露出一角，深蓝色的毛线在风中轻轻摇曳。他想起自己为了学织围巾，手指被针扎得满是伤口；想起为了练习厨艺，在厨房里忙到深夜；想起每次见到杨娜时，那种既甜蜜又酸涩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是那么耀眼，像天上的星星，而自己只是个平凡的男生，连和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宇发来的消息：没事吧？
王林盛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回了一句：没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远处传来下课铃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学楼。他看见杨娜和林宇并肩而行，许一一跟在后面，不知说了什么，逗得杨娜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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