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啸天长叹一声:“罢了,他既选了那条路,想必早有觉悟。”抬眼,目光锐利如鹰,“阿真临终让你来寻我,我自知他的心意了!”
南宫啸天踱步缓行,手捋长须,陷入悠长回忆:“那是多年前,我游历江湖,途经一山庄。彼时庄内火光冲天,哭喊声不绝于耳,仿若阿鼻地狱。我循声入大堂,见一女子怀抱婴孩,被数名黑衣人围困,虽拼死抵抗,却已身负重伤。我出手击退歹人,可女子伤势过重,回天乏术。临终之际,她将孩子托付于我,道出姓名——萧剑录,求我护他周全、抚养成人。我应下这份重托,自此,剑录便入了我门下。”
萧晨瞪大双眼,满脸惊愕:“竟有这般过往……”
南宫啸天续道:“那时,我与拙荆隐居此岛,创侠客岛门派,广纳门徒,传授武学心得。剑录那孩子,天赋异禀,聪颖过人,寻常弟子数月苦练方能初窥门径的武功,到他手里,不出半月便能挥洒自如。我视如己出,倾囊相授毕生绝学,他亦不负所望,日夜勤修,武艺精进。”提及往昔,岛主目中满是欣慰。
稍作停顿,南宫啸天笑意浮现:“彼时,我有一女,名唤飘雪,与剑录年岁相仿。飘雪生性善良,见剑录练功痴迷,常悄悄备下吃食、打水递巾,关怀备至。二人朝夕相处,情谊渐深,长大后情愫暗生。岛中弟子,倾慕飘雪者众多,阿真亦是其一。”
萧晨心头一动,追问:“真叔他……后来如何?”
南宫啸天爽朗一笑:“阿真与剑录,义结金兰,一同长大。剑录武艺渐成,心向江湖,渴望外出闯荡。可他割舍不下飘雪,二人曾来求我允准离岛,我念及江湖险恶、不舍爱女,严词拒绝。他俩失望而去,未料竟悄悄出走。我盛怒之下,派人四处探寻,扬言寻回便废其武功,以儆效尤。阿真放心不下,也偷离侠客岛,追寻而去,劝他俩莫再回返。”
萧晨恍然轻叹:“难怪真叔带我隐匿多年,从不提回侠客岛之事。”
南宫啸天目光灼灼,凝视萧晨:“后来听闻,剑录闯荡江湖,声名鹊起,败尽各路豪杰,获封‘江南第一剑客’,还与飘雪喜结连理,诞下子嗣。”说到此处,目光陡然柔和,“换言之,你,萧晨,乃我嫡亲外孙呐!”
一语落地,满堂皆惊。萧晨身形一晃,屈膝跪地,眼眶湿润:“外孙不孝,今日才得拜见外公,恳请恕罪!”声音哽咽,伏地叩首,双肩微微颤抖。
南宫啸天疾步上前搀扶:“快起来,孩子!不必多礼。”端详萧晨面容,感慨万千,“眉眼间,确有几分飘雪影子。阿真此举,想必是盼我原谅剑录夫妇,再将绝学传你,助你立足江湖。”
萧晨起身,抹去泪痕,重重点头:“真叔生前,也曾授我些武艺。”
南宫啸天绕着萧晨踱步审视,频频点头:“嗯,观你筋骨奇佳,内力雄浑,底子打得扎实。我若传你毕生绝学,假以时日,超越你爹绝非难事,这也是阿真的遗愿罢。只是这些年,你孤身漂泊,想必历经磨难,吃了不少苦头……”言及此处,语气满是怜惜。
萧晨双拳紧握,指尖泛白,身形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急切追问道:“外公,那后来……我爹和娘,到底遭遇了什么?”嗓音沙哑,透着揪心的惶恐与期盼。
南宫啸天缓缓抬手,用衣袖轻拭眼角泪花,长须抖动,神情落寞,良久,才沉沉开口:“你娘产后体弱,染上恶疾,药石无灵……去得匆忙。那阵子,我仿若置身冰窖,满心悲戚,数月缓不过神。彼时,我念及剑录想过安宁日子,便只暗中派人留意,未去叨扰。谁料,噩耗再度传来,剑录似丢了魂,茶饭不思许久,而后……听闻他上了华山,像是追寻上古神器线索。华山之路,艰险重重,江湖人心叵测,他竟遭奸人暗算,惨遭毒手。我心急如焚派人去找,可你们居所早已人去楼空,一寻便是十五年呐,好容易盼来你,阿真却又……”言至此处,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萧晨目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怒吼道:“定是天龙门那帮贼子下的手!他们觊觎天命剑已久,定是为夺剑不择手段!”言辞间满是恨意,“真叔带我四处奔逃时,漏过只言片语,我料想,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南宫啸天目光落于萧晨背负长剑,抬手示意:“你说的天命剑,可是此剑?”
萧晨解下长剑,双手递上,剑身寒光凛冽:“正是,外公。这些年,它引无数觊觎,真叔带我躲躲藏藏,全因它招来杀身之祸。”
南宫啸天接过,轻抚剑身,掌心感受灵力涌动,不禁感叹:“果真是把灵兵!剑蕴灵力,非凡俗之物,怪不得引得江湖纷争。”
萧晨垂首,满脸懊悔,长叹一声:“可我……却控不住它。怒火攻心时,仿若被剑身操控,失了心智,在聚贤庄铸下大错。”
南宫啸天眉心紧蹙,目光锐利:“聚贤庄变故,究竟如何?详述与我听。”
南宫影轩上前一步,拱手禀明:“岛主,天龙门手段狠辣,血洗聚贤庄,满门屠戮,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