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千年长明灯将三人影子拉得细长。
季羽用指腹摩挲着壁画表面,那些手持青铜戈的战士铠甲上镌刻着螺旋纹路,与现今武者们惯用的云雷纹截然不同。
农泽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蜂鸣,蓝光扫过壁画边缘时,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半丈宽的缝隙。
退后!季羽拽着灵蝶的护甲红绳急退三步,裂缝中涌出的黑色雾气在空中凝成骷髅形状。
他右眼的灵眸不受控制地颤动,视网膜上闪过三十七种致命预警——这是觉醒以来最强烈的危险信号。
农泽从背包抖落出三枚青铜鉴,悬浮的铜镜折射出黑雾里的能量脉络:空间扭曲系数超过临界值,这东西在蚕食现实维度。他话音未落,季羽已经扯下外袍扎紧袖口,露出小臂上尚未消退的星芒血痂。
我下去看看。季羽将佩刀咬在齿间,灵蝶的红绳瞬间缠住他手腕。
那些能绞断钢索的丝线此刻轻柔如发,在他腕间结成梅花扣的样式。
季羽望着她眼底晃动的灯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赤水河畔,这个总爱穿绯色襦裙的姑娘也是这样拽着他衣角,说好要同生共死。
黑暗像粘稠的沥青裹住全身。
季羽的灵眸在绝对黑暗中反而清晰起来,他看到无数透明丝线贯穿整个空间,每根丝线都流淌着幽蓝光粒。
农泽的青铜鉴在头顶构成三角光阵,勉强照亮脚下嶙峋的岩壁。
某种无形的压力随着深度增加,季羽感觉五脏六腑正在被重锤反复敲打。
空间密度是外界的十二倍。农泽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监测仪屏幕在他掌心龟裂成蛛网。
灵蝶的红绳护甲自动展开成六棱光盾,却在触及岩壁的瞬间崩碎成星火。
季羽突然按住胸口单膝跪地,喉间涌上的腥甜里混着冰碴般的星芒。
黑影从四面岩缝中渗出。
这些似人非人的生物没有五官,躯干上布满血管状的紫色光纹。
季羽挥刀斩碎最先扑来的黑影,刀刃却如同劈进泥沼,粘稠的阻力让虎口瞬间迸裂。
灵蝶的红绳在空中织成火网,却只能延缓黑影重聚的速度。
能量核心在右肋第三骨节!农泽突然大喊。
他手中的青铜鉴正倒映着某个黑影的内部结构,三枚旋转的铜钱标记出紫光最盛的节点。
季羽的灵眸骤然收缩,视网膜上所有预警线突然收束成唯一的生路。
刀锋裹着灵蝶的红绳烈焰刺入指定位置时,整个空间响起琉璃破碎的脆响。
被击溃的黑影化作紫色晶尘飘散,却在落地瞬间重新凝聚。
季羽的刀越来越沉,灵眸的预见画面开始出现重叠——他看到七个心跳后会有三支骨刺穿透农泽的咽喉,看到灵蝶的红绳被某种黑色符文腐蚀断裂。
退到我身后!季羽突然旋身将两人撞向岩壁。
灵眸预见的三处致命攻击如期而至,他横刀格挡的瞬间,体内两股纠缠的能量突然暴走。
左手掌心尚未痊愈的赤金血痂轰然炸开,迸射的金色血液竟在空气中燃起白焰。
黑影在白焰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季羽的视野被血色浸染,他清晰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正在撕扯自己的灵魂。
灵蝶带着红绳温度的手掌突然贴上他后心,某种清泉般的力量暂时压住了暴走的能量。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裂缝深处传来岩石摩擦的轰鸣。
季羽撑着岩壁剧烈喘息,掌心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农泽捡起地上残留的紫色晶尘,监测仪显示的物质年代让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些是...
整个空间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
季羽抬头望着头顶逐渐扭曲的青铜鉴光阵,灵眸捕捉到某种庞大存在苏醒前的能量涟漪。
他反手将佩刀插回刀鞘,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方才强行调用两股能量的后遗症正在血脉中积蓄,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回地壳。
季羽喉间涌动的腥甜被生生咽下。
岩壁裂缝中渗出的暗影生物越发密集,那些流淌紫光的血管纹路竟开始互相联结,在空间里织成蛛网状的囚笼。
他右眼灵眸疯狂震颤,视网膜上不断刷新的死亡预兆突然定格在某个方位。
西北角!季羽暴喝出声,左手尚未愈合的血痂再度崩裂。
裹着白焰的金色血液泼洒在岩壁上,将三条刚凝聚成形的暗影生物直接汽化。
灵蝶的红绳趁机绞碎东南方的包围缺口,农泽甩出的青铜鉴在空中炸成碎片,每个铜片都精准嵌入暗影生物的能量节点。
空间扭曲产生的嗡鸣刺痛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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