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动作,笑容清浅:“用晚膳回来了?”
“嗯。”
慕容岚面上的羞赧是显而易见的,他快步向她走过来,手上捧着一盒点心。
他是去了一趟饭堂,但却没有用膳,而是略施小计直接带着书童下了山去了,想着书童挑的糕点不定最好,索性自己亲自去了,可思来想去,一个不小心就买多了。
这么些,崔公子又不是糖罐子,但因为不知崔子安到底是最爱哪个口味,即傻傻的通通每个都拿一点装进盒子。
刚要进门的就听见了门内崔子安与书童的对话,不是有意偷听,当即准备敲门的手停下,背过身去躲进了窗户旁树丛边上的岩石下。
“我买了许多糕点,崔兄一起来尝尝?”
慕容岚兴致勃勃的走近,偏偏刚要打开给崔子安瞧的时候柏溪赶了回来。
“慕容公子。”
两人一人一手捧着糕点,盒中的种类竟也是相同。
“放这儿罢。”
柏溪放下盒子离开,留在屋内的慕容岚与崔子安相视一笑,笑他们二人的“缘分”,心有灵犀的齐齐拿起了芙蓉糕,咬的果断。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慕容岚渐渐产生了一种与崔子安已交多年的错觉,不论是学识还是品行爱好,他是越看越觉欢喜,喜悦之情就差挂在嘴边。
不曾感到温情的人得了温情,依赖感日复一日的叠加,慕容岚待崔子安越发亲近。
在崔子安的一声声慕容兄下软了身骨,杯杯饮下,快快吞咽,如果不是两餐没用,慕容岚是硬塞不下去两盒糕点的,如此也是勉勉强强。
他们很快就上了塌,二人之间没有隔着几层高的书,只是都非常默契的拉开距离,长此以往即便慕容岚改了主意也不曾开口,也不可能开口。
所以崔子安对这个不越界的室友很满意,不麻烦、不多事,最重要的是,睡得沉。
“崔公子,,早啊。”
荀巨伯被秦京生扰的彻夜未眠,托着疲惫的身子,指望在学堂的桌上趴着小睡一会儿,本以为会是空荡荡的,不成想接连着的哈气和抱怨挨崔子安听了个正着。
他感到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洋装副前来学习的样子,强撑着看起书来,只是那脸上的黑眼圈和困意骗不过人。
“荀公子不必拘礼,离着课开始许还有一个多时辰。”
话音刚落,荀巨伯道谢后,搬弄书页的手稳稳落下,不过一分钟人就睡着了。
崔子安的坐位并不是非常靠前,在她的一再劝说之下山长才打消了将她摆在最前头坐着的念头,毕竟在这学院里头除了山长还没有人知晓她是当朝崔宰相的孩子,就连陈夫子也只是对崔子安竹安先生的名头略有耳闻,清楚她是个士族子弟。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陈子俊在讲台前来回踱步,高昂着头颅,摇晃脑袋诵读着,发着懵的崔子安无聊的听着,不经意掠过一众,望着马文才跟着摇晃的后脑,浮想联翩下强忍笑意。
“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这是陈子俊第二次讲这篇,只是重复着加重语气引崔子安送去目光,随后就看见了昏昏欲睡的梁祝二人,这么长时间他们再一次在同一篇文里昏睡过去。
结果不用猜,他们回到了老职位,梁山伯一声不吭的低着脑袋接受发落,而祝英台却硬是委屈上了,可惜还是最后逃不了打饭的安排。
马文才得意的笑容被崔子安看个一清二楚,他甚至为了看热闹将整个身子转过来,一手搭在书桌上好不自在,嗤笑一声竟挪开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入眼的人正垂眼翻阅着书面,全然不在乎模样与周围的学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猝不及防的抬眸让马文才不由抿动唇角,眼神顿然暗下。
摸透马文才性子的崔子安也不恼,就当是在看一只花猫发狠,眉眼平静的以笑容回应,然后目光就被靠近与她搭话的慕容岚给勾了去,不是马文才的眼神不够凌厉,而是崔子安压根不在乎这样的纸老虎,一戳就穿。
崔子安压低脑袋认真倾听的一举同样落进了与马文才一起转过身的王蓝田眼里,脑海里忽然冒出「仙姿玉容」一词,幸灾乐祸的表情停留在此刻,他瞧了瞧马文才又望了望崔子安,这么直勾勾的注视他不相信崔子安没感应到,正欲小声询问就被夫子的话给打断。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你们应当熟悉了才是,如果不想做这些杂活,就应该好好自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课堂上屡屡睡着。”
陈子俊不再管祝英台和梁山伯,翻开下一页来回诵读那句;
“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别的学子都在琢磨如何多学些,你们俩呢,嗯?想着怎么在本夫子的课上睡觉不被发现。”
碎碎念的废话少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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