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怎么想都是个极为安全之地。
后院中只有寥寥几间房屋,平时不如何使用。因此苏剑云在后院边角处挑了个小房,那小房的位置极为偏僻,藏在后院的一个角落,先前是用来存放兵刃的,后来洛天驹的祖父将此处改成了一间小房。房中只摆了一张床与一张小桌,小房四周只有一个厢房与其相邻。
苏剑云见自己房间虽小,但独处一室,房内床被茶桌椅凳应有尽有,打扫干净,心中十分满意。
天色已晚,洛天驹取了些酒饭与他同吃,苏剑云道:“天驹...这么叫你行吗?”洛天驹道:“不必拘谨。”撕下烧鸡的两条腿,递给苏剑云一只。
苏剑云接过,看着洛天驹大快朵颐,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富家公子,会讲很多规矩呢。”
洛天驹笑道:“一日不曾用膳了,那还管得了那些规矩。”
苏剑云何尝不是饿了一天,也大吃大喝起来,道:“既然来叨扰几日,有什么要我做的吗?什么都不干,心里总算过意不去。”
洛天驹微微一怔,道:“说起来...倒还真有一件事想拜托苏兄,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苏剑云拍拍胸脯,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道:“那有什么,你尽管开口!”
洛天驹道:“家父家母近日外出,府中上上下下事务都由我打理。其余还好,只是...府中有一人是我无论如何都难以对付的。”
苏剑云道:“什么家伙?这么难对付?”
洛天驹支支吾吾的道:“是...是我妹妹。她...唉,我拿她没办法,前几日她跟我怄气,一个人搬到了后院住,我怎么劝都不肯回去前面。这后院甚大,防护不全,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才收拾了几间屋子让请来的女门客住下,又让王门人每夜在大门值守。因此...此番...”
苏剑云道:“我懂了,没事,我既然住在这里,早晚多多帮你照看。令妹住在哪间房里?”
洛天驹指着窗外道:“西首的那三间厢房,现在是她一人居住。”叹了口气“我就在中院居住,一墙之隔,若是有什么动静立马便会赶到。就怕在赶来的路上出差错,因此拜托你了,倘若府中有失,请苏兄保愚妹平安,待我安定局势,立刻赶来。”
苏剑云看着洛天驹的眼睛,烛光在他眼眸中闪烁着,烛光之下,掩藏着数不尽的疲惫与忧愁。
他有几日没睡过好觉了?苏剑云不禁想到,随即微微颔首。
灯火微凉,洛天驹收拾残食,离开了小屋。
苏剑云把拐杖倚在窗边,伏着床沿坐下,摸着被单,突然心头一酸,心想:“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有个住处。”虽然明白自己不能长住于此,但此刻的心中却感到一股暖意。
苏剑云坐在床上兀自出神。不知过了几时,蜡烛烧到了尽头,蜡油将灯芯裹住,屋中再没一点光亮。
直到困倦攀上眼皮,才回过神来,刚欲躺下睡觉,窗缝中却挤进一个声音:“慢点儿,小心别碰到什么东西。”声音极轻,可四下寂静中却听得十分清楚。苏剑云的睡意登时退去大半,伸手拿住拐杖,悄步走至门边。
听“咚”的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东西落地,显然是从外墙翻进来的。跟着是一阵死寂。
过了一会儿,先前那声音道:“你没摸错吧?柴房跟那人可确实是在这里的?”
又一声音道:“放心,我在这一带踩了半个月,肯定错不了。”
先前那声音道:“那就好。”
后至那声音道:“你说咱们得手后,前面会响应吗?”
先前那声音道:“别瞎想,方大人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有过差子?咱们只要把柴房点了,把那小妮儿掳走,后边的事就没什么好管的了,再说咱也管不了。”
苏剑云心下一惊:“原来他们要烧柴房,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前面有响应,这件事天驹知道吗?”
跟着一阵沙沙声响起,想来是那二人移了脚步。苏剑云舔了食指,在窗纸上浸出个洞向外看去。眼见那二人轻手轻脚的走向柴房,手中似是拿了火石,火把等物。
苏剑云心想:“管他什么来头,看这架势,定然干不了什么好事。”恰好一阵风吹过,带着呜呜声响,苏剑云打开门溜了出去,又关上了门,悄声悄息的跟在二人身后。
眼见那二人停下脚步,苏剑云跟着伏倒,低下了头。洛家平时用柴甚多,为了方便取柴,所有柴都堆在一起,上面盖起一个大棚,并不存于房中。
那二人中的一人举起火把,火把并未点燃,右手拿起一个瓶子向柴堆上倒了些什么,另一人取出火石打火,连打几次总是不着。
其时已是深秋,北方的冷风总是来的早些,这天晚上北风猛吹,天上积云如铅,遮住了月亮的任何一丝亮光。
苏剑云趁着天黑向前爬行数步,在距离二人不远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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