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博渝顺着向自修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行四人穿着黑袍,抬着一张木板走上山来。木板上坐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那老人也是身披黑袍,黑袍上的帽子罩住了脸,看不出年纪。但是他的眉毛甚长,直直的垂了下来,轻轻点在两只枯瘦的手上。
向自修连忙起身道:“快,咱们亲自去迎接。”
向博渝道:“怎么回事?八哥,这人是谁?多大的来头能让你亲自去?”要知道刚刚十大门派的人陆续到来,向自修也只是远远观望,更别说亲自下场相迎了。这也是一种表态,说明武夷派身为主办方为处中立,不会刻意偏袒拉拢任何一个门派。
向自修来不及答话,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向那几名黑袍人走去,在他们走到领牌亭时终于赶到,拱手道:“晚辈向自修,见过星河苑观海上师。”说罢,竟然当众向那位老人深深地行了一礼。
众武夷派弟子见状纷纷起身,一齐向那位老人行礼。场面颇为壮观,熙攘的人群也为之一静。
“星河苑?”
“观海上师?”
“啊,莫不是...”一人将话语说到嘴边,止住了话头,满脸震恐的看着那位老人。
“呵呵呵...”一阵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半的面容微笑道:“承蒙公子抬举,老夫正是观海老人。”
一座诺大的会场,此时宛若坟地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观海老人。震惊与恐慑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星河苑只是一个小门派,但观海老人,却是货真价实的天下气经得道者,星河苑的隐掌门。关于他的事迹与传说曾在江湖上流传了半个世纪之久,他在七十五岁那年决定归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近些年来关于他的事迹也渐渐淡去,人们都以为他早已身死,谁知他却依然活着。
货真价实的活着的传奇,当世气经传承第一人。
别说向自修了,就是武夷派掌门向北天在此,也会亲自下场迎接。
“老前辈太过抬举小生了,老前辈此番前来,我武夷派定当全力招待。老前辈若是对论剑大会有兴趣,小生自当安排妥当,请老前辈移步评选席位,小生招待老前辈欣赏大会。”向自修使出浑身解数,尽全力的咀嚼词汇,小心翼翼的招待观海老人,生怕自己一个不敬得罪了对方。
观海老人微笑道:“不必了不必了,老夫闭关太久了,此番出关听闻恰逢武夷派的论剑大会,因此前来参赛来了。我们一切按照流程,谢谢小公子的好心。”
周围的人听了,心中更加飘忽不定:“听说他闭关前对气经的修行就已经达到了当世第一人的水平。只是碍于两三篇残章残缺不全,因此才选择闭关修炼。若是他复原了那几篇残章,《广散闲文》的气经早就被他吃透了!”
向自修道:“老前辈既然有此闲情,在下惶恐,不敢不从。”连忙命人送上一块令牌,双手奉上道:“这是本派特制逢春令,还望老前辈笑纳。前辈不必再参加前面的琐碎选举,直接前往最终试场即可。”
观海老人伸手接过。逢春令,取自“枯木逢春”之意,雕刻精美,整体是一根枯萎的朽木,但在朽木的边角,却有一小枝延伸而出的红花。执此令者可任意前往任何一座试场,乃是武夷派最为珍重的令牌。
观海老人见目的达成,不再多语,一挥手,几名弟子抬着木板继续向山上走去。
向博渝看着观海老人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扭头对向自修道:“快去禀报父亲,我留在这里安排。”向自修点一点头,连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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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官蚕月到了试场,只见周遭熙熙攘攘的几乎挤满了人。沿着山峰向上,一路拓宽了六座平地,分为六座试场。初始之后,当日便进行第二次再试,分别对应广散闲文中的十二章经。如此一来便能直接筛选出最少掌握两部经书之人。毕竟武夷派开出的条件极为诱人,目的只是在于探贤,而不在于慷人之慨。虽说每五年就有一次大会,但真正能选出的才人却不在多数。
等待片刻,便有人前来安排座次,数百位高大强壮的武夷派内门弟子拎着石凳走上前来以此放下,过不多时,广大一座试场之上密密麻麻的排满了石凳。随后再由其他弟子前来领座。
上官蚕月的位置不前不后,正好卡在了中间,他向前看去,只见自己前方的座位上坐的不是名门望族就是武学大家。而自己身后的座位上则大多是名不见传的无名之辈。至于像自己这等虽然武夷派不太熟识但衣冠显贵之人,则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
大会尚未开始,整座会场充满了吵闹声。
上官蚕月闭目不语,手指在玉箫上轻轻叩击,脑中思索:“依照线人所言,此番六号试场的试题第一场是雅经。雅经成书春秋,主修乐律,正中我的下怀,至于第二场试题,还没有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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