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映射到窗棂,形成斑驳的光影。
宋以隽懒洋洋地伸着懒腰,缓慢坐起身来发呆。
大红色的嫁衣还未曾脱去,歪歪扭扭,发间也凌乱不堪。
她摸了摸脑后的伤口,有些惊诧。
怎地一点都不疼了!
“有人吗?”她喊了一嗓子,音色微哑,“给我来口水。”
话落,有人轻推门而入,“王妃您醒了,奴婢侍候您洗漱。”
来人身着素色衣裳,清瘦,腰肢极细,端着水盆的双臂却结实粗壮,步伐矫健轻盈,给人一种十分利落的感觉。
宋以隽擦着脸,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菱花。”
宋以隽漱口的水差点没喷出去,猛地咳嗽一通,菱花上前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王妃您怎么样?是水烫口了吗?”
宋以隽连连摇头,不是水烫嘴,是名儿烫嘴啊。
这名,跟现代某个极接地气的组合成员撞音,那《荷花月色》《最炫民族火》《月亮之下》都是她去KTV必点曲目好吧!
“你的名字,是父母给起的?”她重新漱了口,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的,奴婢的名字是主子给起的——”菱花的话音刚落,景逸就迈着步子进门而来。
“菱花是本王一手培养的,对京中的人和事都十分了解,送到你身边好有个照应。”他瞧她脸色似乎恢复了正常,心下稍安。
“伤口还疼么?”
宋以隽摇摇头,“好多了,应该是昨晚睡得好,身上也有劲了。”
“那就好,”景逸见状就没再多做停留,“一会儿有宫里的嬷嬷来教规矩,我叫人把早膳送到你屋里,先垫垫肚子。”
菱花开始给她换衣裳,宋以隽呆愣地问道:“刚刚他说教什么规矩?”
“您刚嫁入王府,正常是需要王爷带着您入宫拜见帝后的,可您的身份特殊,自小熟络的是北辽的规矩,自然就需要先学习咱们宫中的一些礼俗。”
菱花解释的十分清楚,宋以隽一下就听懂了,心道没在怕的。
她做美妆博主的时候,曾做过一个历史系列的仿妆,想来那些跪啊拜啊的也不会太难。
简单吃过早膳后,负责教习的嬷嬷便到了府上,宋以隽在偏厅等她。
“老奴参见王妃。”她的声音不卑不亢,膝盖也只是微微弯曲。
这嬷嬷也姓宋,早年是伺候梅太妃的,几年前梅太妃薨逝,便被分到了皇后宫中做内务,近年来凭借手段一度做到了掌事嬷嬷的位置。
因自恃身份与其他嬷嬷不同,对这次出宫教导礼仪的差事便多了几分怨怼。
一个异国来的不受宠爱的公主,怎地还需要她亲自出面,随便一个内务嬷嬷便能应付了。
宋以隽瞧得出她态度不端,如此行事可不只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更是没把霁王放在眼里。
看来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咋地嘛。
思及此,她唇角轻弯,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规矩确实学得,就拿奴仆给主子行礼一事来说,在我们那,是需要行平揖礼的。”
这时,菱花端了茶水过来,宋以隽优雅从容地拿起一杯,轻嗅茶香,小口抿着。
宋嬷嬷被说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都说这庆宁公主性情怯懦,如今看来倒是传言有虚了。
在宫里那种环境下生活了一辈子的人精如何会使得场面冷落,很快堆出个笑脸来。
“王妃所言极是,老奴自是需要行平揖礼,只是这年岁堪大,加上夜风受凉,近日寒腿僵直,便有失礼数,请王妃恕罪。”
“哦?”宋以隽饶有兴趣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那规矩您要如何教本妃?本妃愚钝,需得嬷嬷您亲自演示着方才学得会呢。”
“王妃言重了,您不用担心,”宋嬷嬷继续堆着笑脸,现下已经不敢再有轻视的态度,“老奴定会竭尽全力让您学会。”
宋以隽倒也不再怼她,二人移步去了偏厅的后院开始学习。
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宋嬷嬷依次介绍了进宫后会用到的颔首礼、肃拜礼、时揖礼和叩首礼。
宋以隽学起来不算吃力,却也不轻松。
尤其是吃饭和行走时的礼仪,下晌烈日当头,弄得她昏昏欲睡。
景逸用他五岁脾性的人设露了面,缠着宋嬷嬷问他母妃的近况,算是小小的拯救了宋以隽。
晚间,终于将这老嬷嬷送出了府,夫妻俩屏退了所有下人,直奔听雨阁。
府里的下人们偷偷笑着王爷心智虽不成熟,但短短一天就开始依赖王妃,实属有趣。
而此刻,宋以隽瘫在贵妃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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