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宫内,帝后二人位于上首御座中。
宋以隽先以邦国公主身份行了个稽首礼。
“庆宁拜见陛下和娘娘。”
永和帝的声线粗粝浑厚,惜字如金,“赐座。”
褚后紧跟了一句,“小六,快将她扶起来,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话虽如此,声音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宋以隽坐下后双手交叠,微垂着头。
光是这氛围就让她压抑得很,更别提还没正儿八经看向首位那两人呢。
她心中思量,城外遇袭一事皇帝肯定知晓,只是不知进展如何。
正欲开口询问,便听得褚后问道。
“北地严寒,这如今的气候,霁王妃可还习惯?”
宋以隽抬起头看向她,恭恭谨谨地回答:“多谢母后挂怀,儿媳一切都好。”
褚后的妆容富贵大气,是那种一看就让人很舒服的长相,头顶双凤翎龙冠,身着深青色祎衣,举手投足间满是一国之母应有的典雅端庄。
“若衣食上有什么缺的,便差人告诉本宫,小六性子顽劣,需得你多多包容。”
景逸将话接了过来,拍拍胸脯道:“母后,这个您放心吧,儿臣是不会欺负姐姐的!”
这下,自打进殿后不怎么吭声的老皇帝终于开口了,语气严肃不已。
“那是你的王妃,比你还小两岁。”
景逸的脸上一下子出现了惧意,低下了头去,“儿臣知错。”
宋以隽腹诽,还真是跟他形容的大差不差。
一个称呼而已,居然如此严厉的对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小孩。
很明显,若论人情味,这两个帝父一个不如一个。
褚后劝道:“陛下,小六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便随他们去吧。”
永和帝凤眸微挑,难掩周身凌厉之气,“这几日读了什么书?”
景逸垂下头去,只字不言。
一副受了委屈的怯懦模样。
宋以隽适时开口道:“父皇您忘记了吗,大婚那日王爷便身子不适,这些日子更是精神不佳,昨儿才好些的。”
不是你说他身子不好连拜堂那些都给免了么,这么快就忘了?
永和帝没想到这丫头会为其出头,且是用自己当日的话来堵他。
听起来不像是为自己委屈,倒像为他这儿子抱不平。
再看向那不争气的六儿子,此刻正紧紧攥着她的袖口,满眼依赖。
几日光景,二人的相处却不似新婚那般拘谨疏离,瞧着融洽得很。
老皇帝心中却没有得到半分安慰。
双生子出世那日,连续旱了三年的曲州大雨倾盆,地里的庄稼一夜回转,人人皆说这是天大的福分。
他们俩幼时确实机灵聪慧,最得他心。
可那次事故之后,老六呆滞了整整十年,如今虽有好转,却也不及正常孩子的一半。
老七更是因为老六的变故,自此性情大变,冷漠疏离,不再亲近任何人。
永和帝抬手摁向自己的额头,眼角流露出了些许疲色。
正在此时,有小太监躬着身子进殿,道:“启禀陛下,娘娘,元王求见。”
褚后抬了抬手,“让他进来吧。”
不出片刻,一男子大踏步直奔殿中央,给帝后行礼。
他身材高大魁梧,瞧着得有一米九的样子。
转头看了一眼霁王夫妇,“老六也在,正好,”随即朝永和帝拱手道。
“父皇,儿臣现已将袭击北辽送亲队伍的凶手缉拿归案,是扶风的人,他们伪装成大晟人偷袭队伍,想栽赃给我们,其心可诛!”
永和帝闻言眉头紧锁,显得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严审,务必把幕后主使给朕揪出来!”
这些年扶风朝局不稳,各大派系都蠢蠢欲动。
如今竟把主意打到了大晟这边,简直不知所谓。
“儿臣遵旨。”
元王拱手后,转头朝宋以隽笑了笑,“六弟妹不用担心,他们恢复的都很不错,再有个把月便能启程了,另外,殉职的几位本王也都妥善安排了后事,骨灰到时会随着队伍回国安葬。”
宋以隽按着规矩行礼,“如此便多谢王爷。”
这忙前忙后的是挺热心肠,要是那张脸长得再和善一些就好了。
“诶,现如今你嫁给六弟,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必客套,跟六弟一样喊我一声四哥就好。”
永和帝喝了口新上的热茶,淡淡道:“这事办的不错。”
元王这会儿的笑意才直达眼底。
“父皇谬赞了,孩儿既遇到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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