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四年二月初五(公元640年3月7日)阴
昨天,见证弘成公主远嫁土谷浑的消息,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思绪也随之飘远,深深陷入了对离别的思索之中。作为一个穿越者,我知晓历史的轨迹,明白弘成公主日后尚有机会重返长安,命运之轮虽转动曲折,却也为她留存了一份归乡的希望。然而,一想到后来与吐蕃和亲的文成公主,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悲戚。她远嫁吐蕃,自此被命运的丝线紧紧束缚,远离了长安的繁华,远离了亲人的温暖怀抱,终其一生,再也未能踏上故土,那浓浓的思乡之情只能在异域的土地上默默流淌,化作无尽的思念与哀愁。尽管她们的父母能够定期收到来自边疆的消息,知晓女儿在远方的些许境况,但这又怎能填补骨肉分离、天各一方的巨大空洞?
在这世间,离别有着千万种模样,有些离别如同被精心编排的剧目,虽充满不舍,却也有着预期的铺垫。而有些离别,则如同晴天霹雳,毫无征兆地骤然降临,让人猝不及防,瞬间被卷入悲伤的深渊,从此阴阳两隔,永无相见之日。我的师妹阿笑,便是这样一个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可怜人。
阿笑,漂亮聪慧的女子,本应在生活的舞台上绽放出绚烂,哪知如此多舛。
最后一次见到阿笑,还是彼时她在青岛的家中。说是她的家,其实,那是她舅舅的房子。那时她刚刚经历了人生中一系列重创:离婚、失去儿子抚养权、患上面部三叉神经痛。我到青岛来,其实,就是收到她的信息,她母亲已是癌症晚期。她母亲在检查出癌症之前,曾陪阿笑来京看病;而我则协助安排住院和吃饭之类的事情。那时,她母亲说阿笑有我这个师兄是幸运的。
只是,我没想到,她母亲从检查出癌症,到去世,时间间隔如此之短。从青岛回北京之后,没隔几日,就收到她去世的消息。我本意去送最后一程,顺便安慰一下阿笑。但是,苦于疫情困扰,只能发微信和打电话进行安慰。
阿笑说她没事,已经想开了。我也以为,经历这么多事情,她又信了基督,应该能释怀。
没想到,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3月26日,阿笑在家中割腕自杀,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她离开后的时光里,我常常回忆她的点点滴滴,也是一种纪念和缅怀吧。
她出生在滨州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成绩优异,多才多艺,深得家人宠爱。高中毕业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烟台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我认识她是英语角,那时,她也是学院跳四小天鹅的领舞。
在澳大利亚留学期间,她谈了一个外国男友。男友高大帅气,对她体贴入微。他们一起旅行、做饭、看日出日落,享受着青春的美好。然而,当她带着男友回国见父母时,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对。父母认为外国人不靠谱,担心她会远嫁他乡,从此失去联系。阿笑不想违背父母的意愿,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她选择了分手。
回国后,阿笑在岛城一所高校教外语。经人介绍,她认识了当地的一个男子。男子长相一般,但工作稳定,家境尚可。两人谈了三个月就结了婚。阿笑以为婚姻是爱情的延续,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婚后,老公才露出真面目,常常对她冷暴力。他不关心她的喜怒哀乐,不尊重她的职业选择,甚至不允许她和异性朋友正常交往。阿笑想过离婚,但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老公就会威胁她说:“你敢离婚,我就让你家人好看!”
后来,阿笑生了儿子。她以为有了孩子,老公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却越来越糟糕。他不仅不帮忙照顾孩子,还常常对她恶语相向。有一次,他甚至不让阿笑的父母上门看外孙,威胁她说:“如果我看到他们再来,我就杀了他们!”阿笑吓得不敢让父母知道真相,只能默默忍受。
在这样的环境下,阿笑得了抑郁症。她常常失眠、焦虑、自责、哭泣。严重时,她会割腕自残。幸亏发现得早,被家人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回来。经过这次事件以后,阿笑在家人的支持下,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离婚。由于老公掌握着家庭财政大权,并且威胁她说如果敢争财产和抚养权,就让她身败名裂。阿笑只好选择了净身出户。财产她不在意,在意的是没能争取到抚养权。
离婚后,阿笑带着一身伤痕回到了娘家。她本想通过时间和努力来治愈自己的创伤,没想到命运却再次给了她重重一击。她母亲查出癌症晚期。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全身心照顾母亲。那段时间,她既要给母亲做饭、喂药、擦洗身体,又要处理母亲的后事,还要面对自己日益严重的抑郁症和面部三叉神经痛。她常常痛得睡不着觉,哭得撕心裂肺。
母亲走后不到半年,阿笑的抑郁症也越来越严重。她无法正常工作和生活,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生命。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或者哭泣。她想过再次割腕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想到年迈的父亲和年幼的儿子,她又犹豫了。
她曾经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无助。我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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