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们到了这个地方的最高点,在灯塔上眺望远方,流星,我们如今是还有的,它一直伴随着历史流淌,耀光从来不曾停歇过。
只不过如今被掩盖在层层科技所垒起的高塔中,我天上望去,却再也窥见不了丝毫痕迹。
天空突然明亮起来,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流星,后来听工作人员说我很幸运,这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一次流星雨。
真的很像星星陨落,一颗颗的星滑落天际,有一种它正在凋零的不切实际的感受,我笑着说:“师兄,见到流星可要许愿哦。”
师兄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温和,他轻声附和:“会许愿的。”
师兄对这个现象的解释是:在星际空间流浪的灰尘,燃烧后展现出它所有的耀光。
我不喜欢这个说辞,不是因为他说的不在理,相反的确是这般原因,是流星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让我总觉得这不是一场盛况,而是流星在死亡,而它的死被歌颂成华美的乐章。
而现在,我听见师兄在我耳边轻声的许下他此生最虔诚的愿望,我就这么静静望着他浑身血污,奄奄一息。
流星哈哈哈哈哈,绚丽而短暂的流星,是我么?
可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颤抖着声音问:“你是为谁而来?”
他是谁的家属?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任筏。”
我似乎听到了一阵一阵的凄厉的哭嚎,我神情恍惚之间都不知道是谁的了,只觉得好痛,这声音刺的我好痛。
“你疯了,任筏那里都是我们的家人!”
我和师兄都是在那里长大,我们没有家,于是那里就成了我们的家,那里的人就都成了我们的家人。
瑜倩奇怪的看我一眼他微笑着吐出一句话:“他们不都是你杀的吗?”
他轻描淡写的说:“12户人家全都死绝了,不都是你干的吗?师傅在自愿的情况下被哄骗着亲手用刀在自己的胸膛剜出心脏……”
我干的……假话听多了,便麻痹了自己认为是真话了,心坠到底又被生拉硬拽的出来。
我突然打断,身躯内传出灵魂的颤抖,我声音显得有些断续:“不是我……”
他也没有强求只是微笑着,与之前那些大仇得报般露出接近癫狂笑容的群众不同,他笑得很平静,将卡扣扣了上去。
耳边凄厉的声音响起,瑜倩在卡扣里动了手脚,我不仅要体会疼痛了,周围一切仿佛情景再现一般在他眼前流淌着,杀戮,无止境的杀戮。
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的倒在身边,我想哭,真的很想哭,却流不出半点泪,我看见一个人,是我的影子,他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漠然的将死亡的匕首捅向每一个人。
我看见刘阿妈的孩子活生生被掐死,那一辈子温和的妇女,呜咽着流泪到失声,却还是带了些希冀的将手伸向幻境中我的影子
“小苏,你跟阿姨说说,为什么?”
我应了,可是没有半点作用,她也没有听见,她被一剑刺向了胸膛。
任筏这么多人,他们死之后,警察没有查出半点线索,他们觉得是我,他们想包庇我,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们只有痛苦,没有恨。
怎么到处都是鲜血啊……我闭不上眼,因为这是惩罚是审判,是让有罪之人受罪……
刺向任筏所有人都不是什么高科技,甚至只是一把铁剑,杀人者似乎是想要证明些什么,带着轻蔑或是玩味的,用古老的物件结束每一个人的生命。
苏坞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他用手按住胸腔的位置,那里还是刺痛的,他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他环视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到了桌面的一个花瓶上。
两株枯萎的昙花。
他坐起身,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突然之间他手指触碰到被褥旁边,是温热的,像是有人刚从他的身边离开。
沈言青此时是风中凌乱的,他睡一觉起来,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个地方,他原先还缩在桥洞底下忍受着严寒的,结果半夜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温热,吓得他爬起来以为是有人死他身上了给他盖了一层。
结果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旁边有一个人,而且睡的不太安稳,一直在哭,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哭的很惨,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他出去吹了会风冷静冷静,就听到身后有所动静,那眼眶通红的青年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瓶碎片径直的朝他刺过去。
靠了,刚见面就谋杀。
“瑜倩,你不得好死!”
瑜倩是谁,沈言青脑子宕机了一秒,他往后躲开一步,似乎实在不知道怎么样,叹了口气之后向前挥出凌厉的一拳。
苏坞头一侧便躲过,两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