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阿蛮软软的叹气道,“小九,这里是我守护的一方都邑。”
少年薄唇微抿,不语。
阿蛮垂下眼眉,“我知你平日行事乖张,但也不能为祸一方。你可知杀戮太多,必有灾殃?”
少年哑然失笑,“阿蛮,你同我说这些?你以杀止杀的时候……”
阿蛮立时打断他,“可我从不滥杀无辜。”
少年冷笑着说,“这就是神的慈悲?你眼里无辜的人可曾从未犯过一桩恶事?死在你手上的人,果真都是该死之人?”
阿蛮神色黯然。
良久,阿蛮开口问道:“朱宅上下一百多口人呢?”
少年漫不经心的说,“杀了。”
“为什么?”阿蛮压住怒气。
“因为我饿啊。”少年欺身向前,玩味的看着阿蛮,他喜欢看她动怒的样子,没那么高高在上。
少年说,“我便给你讲讲罢。免得你纠缠不休。”
兰田烟花柳巷里的一家南风馆,远近闻名,新晋了一名男倌,名唤小九。容貌绝美,气度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据传少年原也是官家贵公子出身,父亲获罪后,才被贬为贱籍。一时间众人无不趋之若鹜。
兰田富甲一方的朱来富便有断袖之癖,家里养着几个模样俊秀的小倌儿,终日淫乐。听闻南风馆藏有如此绝色,朱来福当然得前去一睹风采。
他看到少年翩翩,一袭红衣瞩目,目若朗星,神态飞扬。当下愿意砸万两银财为少年赎身,却被少年拒绝了。
送进朱宅的男倌,没一个能活着出来。豢养的小倌儿不过八九岁,熬不住,人伢子送过来一批又一批。贱民的命不值钱,官府收了银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朱来富当场被拒,面子无光。
回到家中,看到家中几个小哥儿更觉俗不可耐,套弄起来也变本加厉,下手狠辣。若有那遭不住罪的小哥,待断气后草席一卷,便丢郊外浅埋了事。
这时,管家给朱来富出了一个主意。
眼看朱来富寿辰将近,不如跟南风馆说寿宴当天,请小九到府上弹琴助兴。待其来后,便扣住人不放,届时只消多出点银两打发南风馆即可。人来了,还怕他不从吗?!自是有法子磨他。
朱来富细想此计甚妙,便交代管家如此这番。
于是,朱来富寿辰当日,如法炮制,把小九强留在府内,众家丁将其余人等撵出府去。
正当朱来富欲行不轨之事,只听少年小九懒懒问道,你留我下来,心中不怕么?
朱来富摩拳擦掌道,“我心内如今只有你。你不必害怕才对,我会好好疼爱你。”
少年闻言冷笑。
朱来富迫不及待压身上前,少年笑得明媚。笑容越来越大,嘴竟然一下咧到耳根,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朱来富大骇,已来不及退,就被咬断了脖子。
少年嗜血,一尝到血的滋味,便刹不住,在府内大开杀戒。设了个结界,外人不会觉察,遍地血污用法术清理一遍,朱府都是搜刮的不义之财,也被小九悉数卷走。
“那之前丢失的婴童呢,也是你所为?”阿蛮托腮问道。
少年答道,“不过是零嘴罢了。”
阿蛮听完,沉吟了一会说,“你走吧。”
小九站起身,微微点头说,“就此别过。”
正当他要走,却被身后的大黑狗咬住了袍袖。
阿蛮呵斥:“奎儿,让他走!”
大黑狗自是不依,“那些枉死孩童都无人为他们讨回公道。”
阿蛮心想完了,这条黑狗怕是要坏事!
果不其然,小九一抬手,袖子被撕裂开来,这是他最爱的华服。
小九再也无法忍耐,头一甩亮出獠牙,喷出团团烈火!
奎儿并不怕火,甘之如饴。抖了抖身子,摇身一变牛犊大小,威风凛凛。
小九一看更气了,直接现出真身!
小九的真身是九婴。九头蛇身,鳞片黑如铠甲。一个头喷火,一个头喷水,与奎儿厮打在一块。
一蛇一狗打得是难分难解,凉亭都被掀了盖。
小黑眼看大黑狗奎儿渐渐体力不支落了下风,正欲前往支援,却被阿蛮按下,“你去了也白去,打不过。”
小黑焦急道,“那不还有你吗!我们仨总能敌得过他吧?!”
阿蛮摇摇头,“我也打不过。除非能拿来后羿的弓,它大概怕那个。”
小黑张嘴结舌,“不会吧,你可是上神……”
阿蛮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说打不过就打不过!”
小黑小声嘀咕,“怕是你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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