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看这名年轻女子面生,不知深浅,心里惴惴不安。
阿蛮看出了王员外的心思,眯眼摇扇道:“小女子自幼随父开店,三教九流的道道也时常耳闻,令媛如今危在旦夕,为祸的正是那条黑蛇。”
王员外大惊,“阿蛮姑娘可有除掉黑蛇之计?”
阿蛮笑笑,“若无计可施岂敢贸然叨扰。今夜我陪着王二小姐便可。无论有何响动,其他人等均不得干扰。明日保你家小姐无虞。”
王员外望着大牛迟疑道,“那这位小哥可不能入小女闺房,事关小女贞洁。你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当真不怕?”
“阿蛮不怕”。阿蛮眼神笃定。
只听大牛声如洪钟,“你家小姐还有个屁的贞洁!死老头子……”
阿蛮顿时气结,很是后悔带了这个蠢货。
眼看王员外露出不喜之色,阿蛮连忙说,“我家厨子虽然蠢笨如牛,但力大无穷,收拾黑蛇还真得靠他。我保证不让他入厢房一步,丢他在门外墙根守着便好。”
大牛嗡嗡的声音又传来,“什么?!让本尊蹲墙角?!你这个死……”
阿蛮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连哄带骗把他赶出了门外候着。
王员外被吓得战战兢兢,这油头胖子简直比那条黑蛇还可怕。
阿蛮被下人带入王二小姐的房中。
房间烛火通明,王二小姐瘦成骷髅一样躺在床上,脸上却泛起奇异的红晕,呼吸已细不可闻。
阿蛮询问道,“不知小姐的贴身丫鬟是哪位?”,一黄衫女子上前福礼。
阿蛮点头回礼,又问:“小姐在病前是否遇过什么人?或是不寻常的事?”
丫鬟略作思索,“想来都是寻常之事,不足为奇。小姐恪守礼法,也不随意出门。”
阿蛮沉吟,“那手摇小鼓是什么样的声音?”
丫鬟连说不知。这小鼓摇起来只有小姐才能听到。倒是旁边有个小丫鬟拍手道:“哎呀,手摇小鼓可不就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哥嘛!”
黄衫丫鬟茅塞顿开,“一月前确实有个挑担货郎,小街后巷里叫卖。货品倒也新奇,各色物事,胭脂水粉也算齐全。小姐差我去买了盒脂粉,异香扑鼻,小姐甚是喜欢,每日涂抹。有一日听闻货郎小鼓声起,吆喝也清脆有力,小姐不由得走出门……”
“那货郎哥长得如何?”阿蛮好奇道。
黄衫丫鬟俏脸一红,“长得是眉清目秀,口舌伶俐……”
阿蛮又取了王二小姐的脂粉嗅了嗅,果然是异香扑鼻。
遣散了众人,阿蛮抬头看了看横梁,自言自语道,小小祸蛇,还敢在此作崇……
阿蛮顺手在茶桌倒了一杯茶,小指头沾了雄黄往水里勾了勾。借着烛火一看,杯弓蛇影。
猛将茶往房梁上一泼,大喝一声:“现行!”
一条碗口粗的黑蛇登时从房梁上滚落下来。
黑蛇一落地就立刻遁地逃走。
阿蛮冷哼一声:“料想你有此招。门外还设了埋伏呢。”
忽闻鼓声如雷鸣不绝于耳。
夔牛鼓一出,千里伏尸。
阿蛮连忙翻身出墙,追了出去。
在野林子里看到大牛,一只脚踏在蛇头上。黑蛇竟动弹不得。
只见蛇体通黑,蛇腹却长出金色小翅。
黑蛇料想倒霉,轻轻松松也能遇见两尊大神。
大牛洋洋得意,“都不敢用力拍肚皮,怕把人都震死喽。”
阿蛮蹲下来看了看黑蛇,“呀,这不是腾蛇嘛。许久不见你,从柴桑之山跑出来啦?祸害人家大闺女,造什么孽呢。”
腾蛇不断讨饶,“姑奶奶,我也好不容易修炼人身,出了山林卖货为生。见那王家小姐貌美,不由心动……我也不想害人性命啊!”
阿蛮嗤笑,“不想害人性命还把掺了蛇香的脂粉给人闺女用!”
蛇香是用黑蛇头上的角磨成了粉末,自带异香迷惑人心。轻者幻听幻视,重者举止癫狂。
螣蛇更委屈了,“自逃出封印后,小神我法力受损,也不足以时刻维持人的样貌。每当与小姐相见,唯恐露出原形吓到她,只得掺入蛇香,迷惑心智。”
“为何小姐入夜便听到货郎鼓声?”
螣蛇怯弱答道:“刚才说了蛇香迷惑心智……”
阿蛮拿着圆扇往蛇头上一敲,“你夜夜前去同二小姐交欢,你身上的妖气都能吸干她精血!”
螣蛇犹自哭诉:“我与那王二小姐是情投意合……”
阿蛮啐了它一脸,“依我看,你这蛇精就是生性好淫!大牛,踩扁它!”
大牛高兴的加重力道,蛇头渐渐变形,金色小翅胡乱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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