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一直放在此地，除了我与家主，无人能进来。”高染肩膀与胳膊有伤，血迹斑驳，表情却是凶狠，目光灼灼看向苏桃，“可若是有人像她那般，也并非是进不来。”
陆直挪了两步挡住高染视线，“我徒弟是担心你于我不利，这才撞碎山门冲撞进来，当初灵石丢失可没闹出那么大动静。”
高染沉默。
“说说，灵石如何丢？前后几日可有什么特别？”陆直方才已经敲过了墙面，并无暗道。
高染靠墙而坐，两只手摊在身侧，偶有抽动，“高家武器如何炼制，我想家主已经告诉了你。灵石极其重要，自然也不会与其他放一起，转而放在此处。”
“此处很特别？”
除了有个机关之外，陆直并没有发现此地有任何特别之处。
就连门也很脆弱。
不然一米九的少女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撞碎？
高染眸底泛出些许惊异。
“师父，外面有阵法。”苏桃抬手遮住嘴，小声提醒。
阵法？
陆直对于阵法还没有时间去了解，一时真不知哪里特别。
“此地阵法乃是求情了大宗掌门设立，若非是家主，绝不可能有人进得来，哪怕是进来，也是烈火焚身而死。多年来意图来我高家偷盗贼人数不胜数，死在阵法之数，无法估量。”高染微微仰面，“如今阵法虽说不曾开启，可大仙人竟无半点察觉，当真是奇怪。”
“咳咳……也就是说此地除了你与你们家主之外，无人能进？”
“阵法危险，高家人皆知。我也只有跟家主身后才能进得来”
“莫要撒谎。”陆直双手背后，“阵法可关，自然有缘由，更何况你都说了，除了你跟家主，无人能进。”
高染扫了道眼神过来，“对，可阵法只有家主才能控制，灵石丢失之前我与家主来过此地清点数量，那时候灵石完好，隔了十日，我们再来，灵石就丢了。”
“其中十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并无。”
陆直在地上走了一圈，每一步都掷地有声。
高染有气无力，“大仙人是怀疑有人从地下运送走了灵石？”
陆直当真如此想。
两手空空进来尚且还能有些办法，可离开时候是需要带着灵石。
陆直从孙婶子那里得到灵石具体的尺寸，上品灵石差不多有小半手掌那般，彩光斑斓，熠熠生辉，便是白日也相当夺目。
更何况三百多颗，就是背出去也颇费功夫。
如此惹眼，便是高家人警觉性再差，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衙门、宗门，都是如此想，可地下结结实实并无任何可敲打的痕迹。大仙人，放弃吧。我爹借你的二百块上品灵石，你不如过了几十年再来讨要，那时候高家必然双手奉还。”高染再如何忍耐也逐渐露出痛苦之色，眼皮都难抬起。
陆直叹气，“苏桃，把他胳膊上的暗器拆下来。”
“好嘞！”
捆住高染根本不需要任何绳索，就像苏桃伤他也只伤在上半身。
能发出暗器说明里面双臂之上装了机关，连续发射如此多，还是铁器，必然沉重。
“好沉啊！”苏桃震惊地掂量两个袖套，“师父，你瞧瞧，很沉，上面装了得有百十发短器，烫手呢。”
袖套类似弩，射出去之后自然会带上摩擦，更何况数百只小暗器，不把他两只手臂烧熟算是隔热做的不错。
陆直无意搭理高染是如何自保，如今满脑子都是灵石的去向。
“之前飞仙宗的人查到何处？”
“他们只说回去禀报。”高染手臂淤红，密密麻麻起了许多水泡。
陆直蹙眉，“禀报？”
“高家只说是给他们做的武器丢了几件。”高染抬起手臂，像是不痛不痒那般打量，面上全无半点表情，“大仙人若是找不到就罢了，仙宗又如何？废物不还是一个又一个。”
苏桃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说谁是废物呢？”
脆响之后，高染软绵绵斜在墙角，晕了过去。
陆直欲言又止，“……你打他干嘛？我话还没问完。”
“师父，他说你废物。”苏桃愤懑。
“那是该打。”
话是没办法继续问下去，陆直自然不会把人背出去，索性让苏桃先走，找到高家家主，说遇袭之际高染拼命护住自己，结果不小心被人打晕。
高家家主先被破碎石门震了震，又看着高染脸上分明的巴掌印，“这……这凶手怎么用巴掌啊？”
“降龙十八掌。”陆直表情真挚。
离开高家时陆直顺便要了两间房留着晚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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