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豪杰一副潇洒英武的派头,不停地和众镖师商业互吹,还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方芷寒看看陈处墨,又看看范豪杰,心里轻轻叹道:唉,大丈夫原应如此。陈处墨这人不错,可惜啊可惜,沾染上了书呆子的愚气,就比不上范豪杰了,终究不是自己的意中人。
陈处墨眯着眼睛盯着范豪杰,心里想道:你这孙子就装吧!
“县尊夫人,您怎么知道大人有难?”
张闻西死里逃生,咧着大嘴笑着问道。
“幽州城的煤炭生意很好,我父已经还清了外债,还颇有盈余。听闻青牛县有山贼出没,担心搅乱了采矿计划,这才命三镖头和十几位得力镖师前来,长驻本县,一来保护矿井,二来也能帮着训练训练乡勇,不想正好击退山贼,救下一众性命。”
方芷寒一边说话,眼神还是一个劲往范豪杰的方向瞟。
陈处墨心里一阵灰心:这趟差事,范豪杰这厮只怕是自告奋勇来的,保护矿井是假,抢夺方芷寒是真。
老丈人啊老丈人,您真会给女婿出难题。
清理战场,一共击杀山贼二十二人,俘虏两人。
实际上负伤的山贼有三四十人,只不过都被同伴救走。镖师毕竟人少,不敢贸然追击,让他们逃走了。
乡勇这边,有七八人受伤,其中一大半是逃跑时摔伤的。镖师武功高强,无一伤亡。
被打散的乡勇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免不得受到陈处墨一顿斥责。
此战最大的收获,是斩杀了乌鸦岭山寨的“三寨主”。
两个山贼俘虏都是轻伤,跪在陈处墨面前,面如死灰,瑟瑟发抖。
跟陈处墨想象当中那种凶神恶煞、身材魁梧的山贼不同,这两人都是瘦干柴枯,形貌猥琐,看上去像是种地的村民。
“尔等是哪座山头的贼人?人数多少?”
陈处墨厉声喝问。
“我等是乌鸦岭山寨的人,大约有五六百人。”两个山贼俘虏老老实实回答。
陈处墨吓了一跳:山贼比预想的人数多啊。
“头领为谁?”
“大寨主项彪,绰号苍背狼,擅使一柄梨花开山斧,二寨主薛奇,绰号双蛰蜂,擅使一对点钢短枪,三寨主是火里牛崔勇,方才已经被这位女侠砍死了。”
“嘿!尔等既是乌鸦岭山寨的先锋队,理应是精锐,为何身材如此瘦小?”陈处墨好奇地问道。
“这位爷,乌鸦岭的粮食早就吃得差不多了,这个冬天都难熬过去。就是三位寨主,也是偶尔打打牙祭,我们这样的喽啰杂兵,饿不死已经是造化了。”
俘虏可怜巴巴地答道。
陈处墨皱皱眉头:自己穿越前看“水浒传”,山寨的好汉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潇潇洒洒的。实际上,大家都在为吃饭发愁啊。
如果正经营生能吃饱饭,谁还来当山贼呢?
“我就是青牛县县令陈处墨!你们乌鸦岭山寨,与我青牛县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些日子为何频频袭扰?”
陈处墨目射凶光,手里朴刀一顿地。
“县尊大人饶命!我等都是乌鸦岭上的小喽啰,性命不值钱,寨主让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谁敢说半个不字?冒犯了县尊大人,并非小人本意啊!”
两个山贼俘虏一个劲地磕头。
“本县今日到矿上巡察,偏偏你们大举来袭。尔等冲杀时,还喊着要弄死本县。反常到极点必有妖,你说,这是受谁指示?谁把本县行踪暴露出来的?”
陈处墨面色不善,厉声喝问。
两个山贼俘虏魂飞魄散,竹筒子倒豆腐,把知道的全部招供了。
“县尊大人莫怒,前些日子,一个黑色罩袍的家伙鬼鬼祟祟,带着几人来到山寨,送来一箱银子,一车粮草,说是要买青牛县县令的性命。这次的礼物只是订金,等杀了县令,再付另一半。”
“大寨主、二寨主还有些犹豫,说陈县令官风不错,杀了他有违天道。三寨主却兴致勃勃,答应了那人的请求。那人还说了:等陈县令远离县城,到矿井一带巡视时,即刻发出信号,正好动手。”
陈处墨听得又惊又怒:自己的行踪早就被卧底掌握了。
范豪杰嘿嘿一笑,不屑地打量着陈处墨。
姓陈的狗东西命大,若非芷寒妹子就在身边,干脆就让山贼杀了他算了,借刀杀人,一了百了。
“哼!鼠辈安敢如此?”
方芷寒粉面含愠,玉手握紧雁翎刀,目露杀意。两个俘虏吓得又是一阵磕头。
“娘子莫怒,文明之师,不杀俘虏嘛。暂且把这两个贼子压在牢里,只待抓住两个大王,一同押解到州府,开刀问斩。”
乡勇把两个俘虏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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