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洪这么一说,众人都惊呆了。
胖师爷“咕”的一声,差点被茶水呛住咽喉。
“呵呵呵,这个有点夸张啊!一百文钱买一斤煤炭......”陈处墨连连摇头,眼角却满是笑意。
“这黑石......算了,老夫就依姑爷的称谓,叫它煤炭吧。老夫带着煤炭,到幽州做药材的白家去推销,本以为一斤也就几十文,谁知白二爷看了这煤炭,两眼放光,说是从未见过这么精纯的煤,一口气就要了五百斤。老夫本来提出每斤一百五十文的,讨价还价了半天,这才定成一百文。”方大洪笑得舒心。
“岳父大人,您卖了五百斤,还有一千五百斤,卖给何人了?”陈处墨问道。
“城东的王通判买了三百斤,永盛酒楼的郑老板买了二百斤......剩下的老夫也记不清了,反正每斤一百文的价儿,爱要不要。幽州城里有钱的主儿多,天气转凉,需得开火取暖,这种质量的煤炭,就是有钱也买不来呀。对了,徐记铁器行的徐老板买了五百斤,他还说了,以后卖煤先找他,运多少要多少!”
陈处墨连连点头:锻造铁器,需要大量的木柴和木炭。倘若有煤炭替换,铁器的质量更高、锻打更易,因而这个“徐记铁器行”才这么大口气。
“小人得志的模样......”
陈处墨一脸得意,方芷寒心头不快,悄悄嘀咕了一句。
丫鬟冬草给众人上酒上菜。三杯酒下肚,大家的劲头更足了,只是范豪杰一个劲喝闷酒,偶尔往方芷寒这边瞟一下,神色不悦。
“姑爷,你这五六天,采煤可否顺利?”方大洪问道。
“比原来快了一些,也就攒了一万多斤吧。”陈处墨答道。
“一万斤!老天爷,那得挣一千两银子吧?”方大洪连连搓手。
一旁喝闷酒的范豪杰冷笑一声:“哼,一千两银子算的什么?前年王刺史来幽州上任,我们会友镖局给他保镖,押的二十多万两银子。”
陈处墨明白:幽州的王刺史,正是本县王员外的兄弟、王二的叔父。
“王刺史俸禄才有多少?怀里揣着二十万两银子,必是盘剥商户、祸害百姓得来的。这种货色,咱们还是少结交的为妙。”陈处墨白了范豪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堂堂大丈夫......岂能......”范豪杰气得脸色涨红。他一向以英雄好汉自居,瞧不起贪官奸商,听陈处墨的语气,自己倒成了贪官的跟班了。
“三镖头为了镖局的前途,尽心竭力,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芷寒敬你一杯。”方芷寒看到陈处墨嘲讽范豪杰,连忙把话题岔开。范豪杰和方芷寒喝了一杯,这才缓过劲来,恶狠狠地瞪了陈处墨一眼。
陈处墨嘿嘿一笑:他发现这个范镖头,跟方芷寒的关系不一般啊。
“煤炭的定价,倒是颇有些周折。”方大洪觉出了气氛尴尬,把话题又扯回了煤炭生意上。
“岳父大人,物以稀为贵,倘若女婿开采的煤大量涌入市场,价格可就不会是每斤一百文了,应当会大幅降低。市场经济的供求关系嘛,这就是一条规律。”陈处墨解释道。
方大洪和范豪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陈处墨说的“市场经济”和“供求关系”是什么意思。
“故弄玄虚!”范豪杰嘟囔了一句。
陈处墨咳了一声,也感觉自己说得太过了。这种现代经济学才讲到的东西,一个镖局的总镖头,自然不可能理解。
一旁坐着的张闻西高高举起手:“县尊大人,这个我能想出来。”
“哦?讲一讲。”
“这就相当于在县城的集市里买布和卖布。卖布的货少了,大家买不到布,于是价格就升上去了。卖布的货多了,布就不稀罕了,价格就下来了。”张闻西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哎?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方大洪连连点头。
陈处墨盯着张闻西的眼睛,目光闪烁。
“县尊大人,我是不是又说错了......我爹和我叔叔早就说过了,我比较笨,反应慢。”张闻西看到陈处墨眼神古怪,连连摆手。
“张闻西,你要真的是穿越者,不妨告诉本县,我是不会歧视你的。”陈处墨半开玩笑的说道。
“启禀县尊大人,我真的是本县人。”张闻西紧张地直摇头。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融洽开心。
“岳父大人,这一万斤煤炭,小婿自留一半斤,其余五千斤,岳父自可拉走。若是还按照一斤一百文的单价,当有五百两银子进账。这五百两银子,权当小婿孝敬岳父,就不必拿回来了。”陈处墨对岳父说道。
“那怎么成?你为了挖这些煤,日夜辛苦,怎能把钱都留给我?”
“岳父大人,幽州城人多钱多,市场广阔,望岳父在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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