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就不仔细问一问用处?”陈处墨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时间,他弄不清方芷寒是不是在发火怄气。
“你既为县令,好歹有些俸禄,我只是替你保管,岂有不给的道理?”方芷寒冷冷说道。
她父亲是幽州城会友镖局的总镖头,金银财宝和珍玩古物见得不少,几十辆银子,浑然不放在眼里。
陈处墨心花怒放,想找个话头跟妻子亲近一下,看到方芷寒冰冷彻骨的眼神,还有手里明晃晃的雁翎刀,咽了一口唾沫,没敢说话。
“若是办正事,自然给你钱。若是纳妾、作恶,这桌子就是你的下场!”
“嗖”地一下,刀光一闪,把木桌削下一个角。陈处墨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脑袋,面有惧色。
家有悍妻,真是不省心啊。
拿钱好办事。铁匠铺内,火炉子塞满木炭,叮叮当当,铁锤锻打,众人干得热火朝天。
陈处墨组织二百多百姓,各带铁锹铁镐,在后山猛挖,三天功夫,挖出五六竹筐煤炭。
蒸汽机的锻造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好在张铁匠虽然脑子古板,打铁的技术颇为精湛,在陈处墨和侄儿张闻西的指点下,蒸汽机的外形逐渐成型。这台“蒸汽机”,大约有现代人的办公桌大小,比起工业革命时期的各种庞然大物,是小巫见大巫。
“县尊大人请看!蒸汽机已经完工,小人制作了一套机关,连接了一柄大号锻锤,底下还放着铁砧板。”张闻西兴致勃勃地向陈处墨介绍。
陈处墨连连点头,表示满意。
胖师爷拱着双手,面色冷漠,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奇技淫巧,不登大雅之堂”。
铁匠铺的外面,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陈县令这套古怪机关的用法。
“你看,县尊大人造的这玩意,就是一个大号的茶壶嘛。”
“底下那一格子,好像放的是后山挖来的黑石头,点火了!”
“哎哎,张铁匠开始往大茶壶里加水了。”
“这壶水要是烧开了,够十几号人洗澡了吧?”
“哈哈,瞧你那点出息。”
陈处墨面色冷静,定定地看着蒸汽机,心里颇为紧张。
古人制造铁质工具,最初是用人力抡锤锻打的。严格来讲,陈处墨和张闻西制造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简陋版的“蒸汽锻压机”。
伴随着炉子里的水烧开,蒸汽的力量传导过一套杠杆和滑轮组成的机关,驱动张闻西安置的大号锻锤,“蓬”地一下,重重地击打在铁砧上。
“动起来了!动起来了!”
大号锻锤有节奏地猛击铁砧,发出了“蓬蓬”的闷响,震得屋子都在颤抖。张闻西抄起铁钳,从旁边的火炉里抽出一块烧红的铁块,放到锻锤下,变动角度,来回锻打,几下功夫,一个锄头的形状就成型了。
“这......”张铁匠目瞪口呆。
自己手工抡锤锻打,起码得上百下,才能成型,还得反复修正。在这蒸汽锻锤的力量下,几下捶打,就有如斯威力!
“诸位,大家都了解蒸汽机的力量了。打铁也好,织布也好,只要设计得当,就大有可为啊。”陈处墨大声说道。
“县尊大人,我只是个种地的,不织布,不打铁,这台机器再精妙,跟小民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啊。”一个年轻百姓嘟囔道。
“目光短浅!咱这青牛县,三面环山,除了县城,连几块平平整整的土地都找不出来,种庄稼能有多少收获?”陈处墨不满地摇头。
“可是......不种地,咱们吃啥?等着朝廷的救济吗?”那百姓摸着脑袋,一脸懵懂。
“蠢笨如牛!本县问你,一石麦子多少钱?”陈处墨问道。
“五百文!”一旁的师爷抢着答道。
大夏王朝的一两银子也叫“一贯”,等于一千文铜钱。当然了,平民家里一般拿不出现成的银子,只有用绳子穿起来的铜钱。而重量单位“一石”,大约等于一百斤。
“试想我等开挖煤矿,除了自己使用之外,一石煤炭运去富庶县城,换他十石麦子,岂不比种地强出许多?”
毕竟将来是“市场经济”,陈处墨一时间还弄不清楚煤炭和粮食的交易换算。总而言之,先把大饼画好再说。
“听到了没?一石煤炭就能换十石麦子?那我家挖的一堆煤,岂不是多少年都不愁吃饭了?”
“还有这等好处?哈哈,想都不敢想啊。”
“县尊大人不是凡人,他既然说出来的话,想必都是真的!”
百姓们的兴致被提起来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处墨清清嗓子,站在条凳上,大声宣布:“父老乡亲,本县既是这青牛县的父母官,就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县决定,从此刻起,青牛县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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