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停歇,小人觉得咱们还是天亮就赶快走”说话的是向导,一脸的神情慎重。
帐篷中的人似是被吵醒,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哥来,此人便是刚才听故事的三公子,他身上不知怎的多了几分阴柔之气,或许是他身子骨太瘦弱,再不然就是脸太白的缘故。林护卫几步上前单膝跪地请礼道:“三公子现下醒来再好不过,咱们即刻收拾上路,争取下午回齐都”
三公子揉揉眼睛,打着哈欠道:“走什么走?这些该死的畜生一晚上在叫唤,吵得我都没睡好,再者说,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玩高兴是绝不回去的,等天亮接着上路,争取中午到前方的白羊镇。”
“公子不可,此去白羊镇要经过深山,途中豺狼会更多,危险得紧,且夫人分娩在即,主母也一再叮嘱让你早些回去”林护卫劝阻道。
“行了行了!我意已决”三公子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林护卫的话。
“我看公子心烦意乱,恐怕不是想真的去打猎吧?”说话之人自然是刚才那个陪客,自称是鲁伯之孙,之后三公子便称其为鲁孙。三公子对待下人及至身旁的林护卫绝不客气,但对此人却是客气了许多,在他认为即便鲁孙是亡国后裔,但大家同为饱读诗书之辈,那些下人和莽夫又怎能与之相比。
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刚开始还在害怕的鲁孙,几口烈酒下肚后顿时有了几分胆气,他手摸着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侃侃而谈道:“公子之前那句话说得好‘豺狼凶残狡诈,人又何尝不是如此’鄙人不才,到公子府上时间不久,但有些事却也看明白了几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轻呀!’”
三公子屏退左右之人后说道:“鲁孙兄但讲无妨!”
“公子所烦之事在家国之间;国者,天下也,自百年前大乱之后,剑宗力主天下,乌氏王朝便随之崛起,占据中原城以西大片土地,号称强国,可到得如今由盛转衰,新的道门‘武道盟’崛起中原城,宋卫等国沦为附属,这朝代更替,起起落落,终究是人力不可为也。再说这齐国背临大海,前方有武道盟虎视眈眈,上有燕赵恶邻为伴,下有楚人骚扰不断,连年争战之下,国势日渐危急,然主上只顾饮酒享乐,怠于朝政;公子自幼饱读诗书,虽胸有谋略天下之大志,然空有满腔热血却无处可施展,此为国事也;家者,帝王之家,家事即国事,国中几大权臣世家,围绕着大公子和二公子两方势力为争夺大位,内斗不止。再说到公子您,虽贵为齐国公第三子,却并不受大王重视,您母家姜氏也曾是世家大族,但家势日渐跌落,你和主母在宫中孤立无援,处在两方势力之间步步危机,此种内忧外患之下,又怎能不让人发愁呢?”
三公子长出一口气道:“知我者鲁孙兄,这家事国事天下事,哪一样能想得通理得清,还倒不如躲到这荒山野岭里来的自在,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只要这齐国天下太平,父王身体安康,我和母亲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便足矣,至于齐国大位,我从来就没想过,就让我那两个哥哥去争吧!”
嘿嘿!鲁孙冷笑道:“公子虽年幼,然此话却太过于儿戏,你以为只要不争就可以平安无事?自古王侯之家无亲情,你可知鲁国之亡始于内祸,鲁伯逝后,我父身为嫡长子,按制可继承鲁伯之位,但其他几个叔父都想坐这个位子,暗自勾结宋卫等国想要夺权,结果你也知道了,引狼入室,落得个国破家亡哎!”
三公子默默不语,望着黑夜中的点点星光伫立良久,随后屏退左右之人上前拜道:“依鲁孙兄高见,我又该当如何?”
鲁孙沉思良久后斟酌道:“以在下拙见,争肯定是要争的,公子虽文采出众,胸有诗书韬略,然而主上信奉的是黄老道家之说,以后您还是少讲些治世之言为好;平日里多结交一些丹方术士,相互论道,谈谈玄理,但以此能搏得一个礼贤下士的美名也是好的;再者便是多出入宫庭,让主上也能多了解你的才能,然后便是花重金在朝中拉拢几个大臣,多少能造一些势,到得此步你有名有势,在大公子和二公子两方之间便有说话的份量,进可以待势而动,伺机出手,这齐国公大位还不一定就是谁的;退一步说,即便你不愿意去争,也可以如那四君子一般,有左右局势的筹码,只要别站错队,最少也能保全自身。”
“如你所言,我非得趟这浑水不可?”三公子哀叹。
“你不杀我,我便会杀你,世间艰险,人心如此,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鲁孙道。
三公子长叹一声道:“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一直认为,人不管怎么变,总有善的一面,只要你以诚待人,再恶的那个人,终有改变的时候,所以..我任然在坚持,在隐忍,相信只要自已肯努力,终有一天这齐国天下会变成我希望的那个样子。”
“呵呵!”鲁孙抱之以笑,没再多言。
天明时分,整个山林大雾笼罩,尽管林护卫一脸的不情愿,但不得不向更深的山林中走去,这么多年来,他深知三公子的掘脾气,一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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