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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密室 (1/2)

陈雪长大了。

小时候她总跟在李青松身后,一起在地上摸爬滚打,脏兮兮的,大大咧咧,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李青松也到了十五岁,正是贪长的年纪,高高瘦瘦,皮肤白净,每次他见到陈雪,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他们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玩耍了。

李青松家里开了商铺,专卖一些果脯果干之类的小食,父亲李忠采摘母亲周霞腌制,酸甜可口,很受妇女和孩童的喜爱,周霞自己也喜欢吃。天公作美,李青松十五岁这年,她又怀上一胎。李忠老当益壮,成为街坊谈资,他自己大大咧咧,面上也风光,有能耐的自己也生一个?

忙的时候,陈雪也会放下女红,过去帮帮手。邻里爱开玩笑,陈雪一来帮忙,大家便喊:青松青松,快备八抬大轿迎你娘子。不对不对,新娘子呀,是自己来的,哈哈哈……每到此时陈雪便羞红了脸,李青松若出来迎她迟了,必然得好生哭上一场。

周霞很是喜欢陈雪,若是儿子怠慢她了,便把儿子臭骂一顿,将陈雪抱在怀里安慰。这一对小玉人令二人的长辈满意得紧,待二人再长些年岁,便该将婚嫁之事提上日程。

不幸的是,李青松病倒了,毫无征兆,先是拉肚子,再后来高烧,浑身汗如雨下,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李忠和周霞夜里带着儿子扣开医馆的大门,郎中一番望闻问切后,只说这病很古怪,怀疑是病从口入,先开几副调理肠胃的药试试看,如果腹泻止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刘汝真去找李青松,挖棺材的事他一人可做不来,一阵紧急的扣门声响过之后,是李忠来开门,他胡子拉碴,面带愁容,说道:“哎……松儿病了。”

听到这句话,刘汝真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半天动弹不得:“青松他……怎么了?”

说话间,陈雪的母亲刘芸急匆匆地去熬汤,招呼也不顾上。

刘汝真拖着软如面条的双腿,总算是挪到榻前。

周霞一边伺候儿子,一边哽咽着,趴在床头握着病人手掌的是位长相可爱的少女,便是李青松的青梅竹马陈雪,她低声哭泣着,恰似带雨梨花。

刘汝真的嘴唇哆哆嗦嗦,他既同情朋友的病况,也担心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在他看来,这毫无疑问也是谋杀,只不过李青松没有死。

躺在病床上的李青松看到刘汝真,落下两行滚烫的热泪,他摇摇头:“我……我不想死……”

此情此景也教刘汝真眼眶红润,他用力握住李青松的手:“不会的……我会……查明真相……”

“不,你……不要去……你也要……好好活着,”李青松叮嘱道,“我们不要再查下去了。”

在绕梁不绝的哭泣声中,陈雪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真相?什么真相?青松究竟怎么了?”

刘汝真刚要交代他们一行的见闻,只听周霞凄厉的哭腔:“李忠,要是儿子死了,我也去死,你也别想活!”

陈雪听到这话,立马柔声宽慰周霞,倒是把疑问放在了一旁。

刘汝真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时间又没有思绪。

距离撞见老吴头的死还不出十二时辰,老付头死了,李青松重病,他们的敌人似乎无比强大。刘汝真难免又生出恐惧,但他想起白璃攸的告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明真相!

白璃攸这边也不顺利。

吴清水是虎眺崖镇唯一的持证郎中,所谓证件,不知是哪年的黄历,铜牌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御”,“御”字左上方雕刻猛虎,右上方雕刻一株药草。三千户人口自然不止这一位郎中,但百姓对这块铜牌十分认可,对吴郎中情有独钟,其他赤脚郎中的门前就冷清了。

当白璃攸赶到医馆的时候,坐诊的并不是吴清水,而是他的儿子吴远仁,他的医术在虎眺崖镇排第二,深得其父真传。他正愁眉苦脸地撵药,瞧见白璃攸过来,面上惊喜一掠而过。

虎眺崖镇的少年大都渴望和白璃攸说上几句话,或者在她面前耍威风,因为她实在太过漂亮,和她说上两句话,一整天都是开心的。

“白姑娘这是第一次来,身体抱恙?”

白璃攸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父亲的,跟他打听个事情。”

吴远仁叹口气道:“家父病了,我正给他煎药呢。”

白璃攸并没有去安慰他,只是觉得奇怪,问道:“怎么这么巧,他就生病了呢?什么病?”

吴远仁头一回恶狠狠地盯着白璃攸,末了长叹一口气,心中暗想:“罢了,她惯是不善与人打交道,能说出这种话也属情理。”

柜台里边是位穿灰白长褂的同龄人,看起来筋骨结实,面相板正,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叫鸠摩超,是位孤儿,跟吴远仁从小一块长大。不知他的父亲是何时将儿子托付给吴清水,街坊邻里都能瞧出来的是:吴清水待鸠摩超比自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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