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非常简陋,石灰在墙面上抹了一层,顶上一个灯泡挂在那边晃着,下面的影子随着灯泡的晃动,闪晕了我的眼。我们来到一个桌前,一人一边坐了下来。门口随后跟进来一个病人模样的家伙,我通过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了一会,原来他就是躲在车站的人。这是要来演他口中的“病友”了。
他一进来就开口了。
“哎哟~!你们来了。”拍着领我来的那个人,嬉笑地说到,“你不是说你不信这郎中吗?我来取药就没想着要叫你,你自己倒好,偷偷走过来了,还像背着我自己来。你来也就算了,还带了个朋友过来。”
俩人像在说滑稽戏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嘲讽着,我看四下无人,这就是演给我看的了呗。是为了让我更加“入戏”。他们还真是用心啊,至少在当坏人这条路上,我是愧之不及的。我果然还是安安心心当我的好人比较好。
过了一小会,另一边的一扇门开了,一个相貌比较年长的人走了进来,这时我才发现,这栋小楼原来前后都有门,我刚刚走的其实是后门,前门外边好像对着马路。老头进来后,就又锁了门。
“你们几个,今天是都来看病的吗?”
我坐在最后边默不作声,反正我就是以评估的身份来的,没必要老老实实露出我来的真实目的。
见我不说话,领我来的那个人搭话了,“大师,我是听他介绍来的。您帮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病。”
这老头还真演的像回事儿。又是把脉,又是问切。眉头一皱,两眼微闭,缓缓摇着头,转而又面露笑意。“你这病,不简单,较之过去,虽有的治,但必倾家荡产。”
他还假装心急如焚,拉住老头的手,演出了一种不自然的哭腔,“师傅,救救我,如今我孤身一人,只能靠你救我了。”
老头摆了摆手,“不急,不急。我有一方,可救你一命,不知你愿意否。”
他急忙点头。
“好办,这贴药你拿回去,病情较重之时,取锡纸,于纸下加热,待热的均匀之时,从畀吸之。”从畀就是鼻子,看来这老头还读过点书,都知道鼻子的雅称。
他收下锡纸,回过头看看我,在我耳边偷偷说,“怎么样,我感觉这大师有点意思,假不了,你也问问。”
我凑上去,伸出我的左手。这大师抽手把脉,和刚才一副姿态。好似心中念着易经,实际全是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口中似乎还默念着什么口诀一般,念罢,收回自己的手,掏出了和刚才一样的小纸包,给到我,说:“刚才他那边我也说过一遍了,你带回去服吧,有用,明天可来买药,若觉得没用,便不用信我。但记住,天机不可泄露。他把此事告知于你,原本因受责罚,但我看在你与我有缘,便不为难他了。”
我赶紧把纸包收好,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罪证啊,我必须赶快把这交到局子里,好让他们赶快行动起来。以免后面打草惊蛇,坏了事情。
我顺顺利利退了出来,废了好大劲才从弄堂里绕到了大路上,也顾不得许多了,带着纸包笔直走向了派出所。
“找王警官,我有急事。”我示明了来意。
小警察赶紧把我请了进去,我把纸包丢给了当时接待我的王警官。示意他可以打开看看。
王警官打开纸包后,上下打量,用手拨弄了几下,对着灯光也看了好久,最后竟然拿手蘸了一下,放进了嘴里。我刚想站起来阻止,王警官竟抢在我前面说了一句话,当时我被他问懵了。
“你这不是我们在找的东西,这里只是一包白砂糖啊!”
0/500